第19章(第2/3頁)

方靜皺了皺眉,留下一張名片,“他來了,打給我。”

唐芙接下名片。

方靜要走時,又拿出支票簿,在唐芙瞠目結舌的表情下簽了一張十萬的支票,鮮紅指甲裏夾著薄薄支票,晃得唐芙眼花。

“這個人我包了,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唐芙拿著十萬支票,滿腦子都是問號。

看來他還是沒走眼,搖錢樹就是搖錢樹,之前八萬進賬,和那些酒的成本一比,他凈賺不少,今天又有富婆十萬支票砸到他面前。

唐芙:他要轉運了!!!

然而,接連三天,杜程都沒來上班。

靈泉路街道,一面新裝飾的古墻前,俊秀青年蹲在一邊,現代城市的燈火輝煌與他僅有一墻之隔,他仰著頭,定定地看著墻頂。

“他在做什麽?”謝天地抱著手打量杜程,對身邊的姬滿齋道,“三天了,你不去管他?”

謝天地這幾天挺忙的。

一批妖怪被公司裁員,他和姬滿齋忙著幫助下崗妖怪再就業。

他原以為姬滿齋找到老婆之後會和老婆形影不離,沒想到姬滿齋只是每天晚上來看一眼。

後來謝天地想想也是,姬滿齋看上去也不像個戀愛腦。

他有很多該做的事情要去做。

哪有閑工夫一直談情說愛。

不過姬滿齋來都來了,怎麽也不上去安慰幾句呢。

三天了,小妖怪蹲在自己的本體附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連動都不動不下,跟他本體完全一致。

姬滿齋說小妖怪什麽都不知道。

謝天地也不傻,猜測小妖怪應該是失憶了,失去了和姬滿齋曾經在一起的記憶。

所以姬滿齋對小妖怪格外小心翼翼。

正當謝天地為這該死的令人作嘔的愛情長籲短嘆時,姬滿齋動了,他走向前,穿過馬路,來到杜程面前。

一大片陰影罩下,杜程眨巴著眼睛望向姬滿齋。

“走吧。”

“我想再等等。”

姬滿齋:“走吧,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杜程:“可是萬一我離開的時候,雄赳赳飛回來了呢?”

姬滿齋伸手,“過一會兒再回來等,放心,不會錯過的,”杜程仍在猶豫,姬滿齋說:“我會陪你一起等。”

黑色手套包裹著一雙修長有力的手,黑色通常都是不祥的顏色,卻是姬滿齋身上最鮮明的顏色,還有金,那雙金色的特別的瞳孔。

杜程伸手抓住姬滿齋的手,他說:“你別騙我。”

姬滿齋帶著杜程來到了一家畫廊前。

謝天地沒跟來,在原地等待那一只不會飛回來的烏鴉。

畫廊前,孟詩平手拿著包,纖細的臂膀垂在身前,她穿著高跟鞋站在台階上,牧野站在台階下,他看上去比她硬生生地矮了幾分。

牧野幾天沒有睡好,胡子沒刮,模樣狼狽又憔悴,艱澀道:“一定要這樣嗎?”

孟詩平神情淡淡,語氣輕柔,“如果你愛我的話。”

“我當然愛你……”牧野想說你根本不知道我都為你放棄了什麽,但這樣去綁架一個他愛的人顯然既懦弱又愚蠢。

孟詩平俯視著牧野。

她的靈魂出竅,看到了不施粉黛的農家女在一個世家公子的愛慕面前手足無措。

她像是被一分為二了。

一個靈魂高高在上,她的愛是施舍,是贈與,是上天垂憐他才給他的禮物,他憑什麽可以不接受?

他一定會接受。

她志在必得。

一個靈魂卑躬屈膝,惶恐不安,她得到了老天爺的饋贈,沒有心思去想背後會付出什麽代價,但直覺已經搶先地為她患得患失了。

不對等的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有對等的愛呢?

孟詩平閉了閉眼睛。

原來一開始就是錯的。

“牧野,我們分手吧。”

孟詩平從台階走下,在牧野錯愕的眼神中一步一步走向街邊停靠的車旁。

杜程與姬滿齋正注視著她。

孟詩平對杜程笑了笑,眼裏隱約有淚光,“我好像懂我錯在哪了。”

“我看他的時候,”孟詩平提起手裏的包,“就像看我喜歡的限量版名牌包。”

那不是愛。

他沒愛過她,她也沒愛過他,這很公平。

杜程不知怎麽,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句話,“你們並非命中注定。”

孟詩平愣了愣,隨即釋懷道:“是啊,也許我們之間的緣分只是孽緣罷了。”

“該你的我還給你。”

牧野站在原地不動,直到視野中的孟詩平歪倒下去,他依舊沒動,有什麽緊緊連接他們的東西在那一瞬間碎了。

一股炙熱溫暖的力量湧入胸口,與姬滿齋的結印不同,杜程能感覺到他胸口缺陷的部分真正地有一塊充盈豐沛了起來。

獲得自己靈力的感覺太好,杜程臉上也終於浮現了一絲笑意,等他望向姬滿齋時,還沒來得及開口,便陷入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