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李二鳳穿完顏構17(第3/4頁)

唐括皇後自然也不情願,然而她久在丈夫身邊,看得出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悲哀不甘之余,也不曾出言反對。

第二日,金太宗便令人按照幾月前每家領取的靖康所得金銀數額再度收回,一時上京城中怨聲載道,人心不穩,還有幾家宗室推說金銀業已花光,不肯繳納。

金太宗得知之後,便下令強入其家,搜索出金銀之後,便下令以違抗皇命為由滿門抄斬,宗室們心下凜然,再不敢推諉對抗,然而因此一事之後,心中難免埋下了不滿的種子。

強壓之下,金太宗三日內便湊足了宋國索取數目,令親信協同欽徽二帝一道南下,帶到宋國去完成《建炎條約》,接回被俘的一幹宗室。

出發時已經是一月中旬,等這行人抵達東京、再將宗輔等人帶回上京,料想便該是二月了。

然而金太宗的身體,卻是一日日的壞了下去。

那日強撐著出門平亂,幾乎將他本來就不算多的元氣消耗殆盡,當日晚間便吐了血,此後斷斷續續的時常有嘔血之事發生,只是他嚴令太醫閉口,宗輔等人返回之前不欲聲張罷了。

唐括皇後侍奉左右,眸色也隨之變幻不定起來。

……

欽徽二帝在金人手底下吃盡了苦頭,渾身上下一塊好地兒都沒有,指甲蓋也被拔了個精光。

十指連心,刺一下都疼,生生將指甲蓋拔掉,那該是什麽滋味?

行刑之時,欽徽二帝痛的死去活來,痙攣不已,後背冷汗硬生生打透了身上衣衫,結束之後的數日裏,沒碰一下,都覺得鉆心疼痛,深入骨髓。

那樣痛苦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到了最近幾日,金人們的態度卻忽然間好了起來。

欽徽二帝心下驚疑不定,又不敢開口詢問,只像是兩條野狗一般,癱在一起相互取暖,舔舐傷口。

直到三天之前,二人方才得知大宋新君趙構擊退金軍,斬殺金國大將完顏宗翰,生擒宗輔、宗弼等人,得前所未有之大勝。

現下宋金雙方業已簽訂了議和條款,其中一條便是要將他們二人遣送回國。

聽聞這消息之後,徽宗足足愣了一刻鐘,方才回過神來,看一眼同樣飽經折磨的長子欽宗,父子倆抱頭痛哭,嚎啕不已。

“本以為終將老死於北國蠻荒之地,不曾想竟有歸國之日!”

金人送了嶄新衣冠和熱水來,叫二人去洗個澡,更衣之後又鄭重其事的請了大夫前來,該上藥的上藥,該包紮的包紮。

長期遭受折磨之後,欽徽二帝見到金人便覺兩股戰戰,剛被對方觸碰,便止不住的開始戰栗。

然而這二人畢竟並非凡俗之輩,很快便適應了這種金人噓寒問暖、對待他們百般恭敬的生活,並且在閑暇之際暢想起了回國之後的美好生活。

徽宗從沒想過皇帝原來可以當的這麽硬氣,正如欽宗也沒想過原來金人也是可以被打敗的,父子倆唏噓感慨了一陣,再想起大宋紫宸殿上的那把龍椅,心思霎時間浮動起來。

從前徽宗不想當皇帝是真的,一心退位當太上皇也是真的,當了皇帝就得受苦,動輒被金人欺負,正經人誰當皇帝啊!

從前欽宗不想當皇帝是真的,找人給九弟帶信,說若得南歸,只想做個富家翁也是真的,動輒被金人打成狗,還得頂替廢物太上皇出城投降,正經人誰當皇帝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老九/九弟幫他把金人訓成了狗,失地收回了,金人老實了,國家又開始蒸蒸日上了——我們爺倆雖說治國不行、打仗不行,除了投降啥啥都不行,但是摘果子還是可以的啊!

老九/九弟,現在我們要回去了,你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欽徽二帝美滋滋的做起了夢,當皇帝時候的架子也重新擺起來了,南歸之時見一眾金人對他們甚為恭敬,愈發拿喬起來,今日要吃鮮魚,明日要吃特產,將同行金人指揮得團團轉,過足了宗主國天子的癮,原本十日便能返回的路途,硬生生走了二十日才到。

李世民聽說欽徽二帝南返,嘴上滿口應下,待金人走了,方才面露悲色:“金人狡詐陰險,竟欺國朝至此!”

李綱與宗澤等人也憤憤道:“官家何苦與此輩周旋?直接點破其陰謀便是了!”

“不妥,不妥。”

李世民搖頭道:“當日太後與貴太妃們南歸,只說二聖已有死志,待眾人走後便要以身殉國,卻不曾親眼見到二聖大行,如此,又怎能保證金人送回的不是二聖本人?若朕父兄仍存,豈非天大喜事?”

“再則,”他面露敬色:“昔日太後與二聖分別之時,皇父便曾經咬下自己手指為證,屆時兩廂驗證,自可判明真偽,即便金人狡詐,令那替身也斷一指,仍然可以叫太後與幾位貴太妃親眼辨認,確定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