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駙馬,公主已被杖斃(第2/2頁)

仿佛是自覺失言,高燕燕擡手捂住了嘴。

呂修貞見狀,不禁狐疑道:“她怎麽了?可是清河公主有何不妥?”

“真真是孽緣!”高燕燕笑的苦澀:“呂公子,你別問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她的前後情態激起了呂修貞的逆反心與好奇心,幾經口舌之後,高燕燕目光淒迷,注視著他道:“呂公子,你可還記得你我初次相見時的場景?”

呂修貞神情一正,握住她手,輕柔道:“我永志不忘。”

“那時候我在馬車上呆的悶了,便想開窗透一透氣,可巧見到有人倒在路邊,實在是嚇了一跳。正準備去救你,卻被同行女伴攔住了,說出門在外不好多管閑事,又不知那人身份,貿然去救了,只怕橫生枝節……”

呂修貞回憶起當年自己昏迷前恍惚聽見的這段話,再想起那時候幾次與自己生出齟齬的尖酸少女,神色霎時間陰沉下去。

高燕燕恍若未見,莞爾一笑如蓮花綻放,溫柔靜好:“我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好見死不救的,便下了車,也是因緣際會,當年一道救你的兩個人,一個在你面前,一個很快就要成為你的妻子了。”

呂修貞神情幾變,先是仿徨,旋即豁然開朗:“原來是她,居然是她!也是,我糊塗了,令尊原本就是當今身邊的舊人,你年幼時與她交好也是理所當然。”

然後他轉向高燕燕,正色道:“什麽一道救我?我只認你這一個恩人,至於那位清河公主……”

呂修貞冷冷一嗤:“她若是真有善心,便不會說前邊那一席話,更不會在我目不能視時幾次三番尖酸挑唆,且你與她既是自幼交好的情誼,何以當年高家出事,她竟不置一詞?可見她心中原就沒有情誼二字!”

……

清河公主與昭陽公主出嫁的日子逐漸近了,宮裏邊的喜慶意味也愈加濃重。

婚服都是早就趕制好了的,尚宮局的宮人送去了鳳儀宮,苗皇後與韓昭儀坐在殿中等待片刻,便見珍珠垂簾一掀,兩名近侍女官笑吟吟的出來,回稟道:“二位公主來向皇後娘娘請安。”

兩個姑娘穿的都是正紅色婚服,清河公主溫柔靜美,昭陽公主明艷熱烈,兩種風姿,同樣動人。

高祖下朝後往鳳儀宮來,見到這幕也不禁道:“我家有女初長成,都這麽漂亮,阿爹簡直舍不得把你們嫁出去了!”

滿殿人都笑了,唯有兩個即將出嫁的新嫁娘含羞不語,饒是昭陽公主那樣活潑耿直的性情,此時此刻也不禁微微紅了臉。

兩個姑娘往內殿去將婚服換下,高祖也被苗皇後侍奉著往偏殿更換常服,束好腰間玉帶之後,他不禁感慨:“真是長大了啊,去年下旨賜婚的時候覺得還早,現在回頭去瞧,就是眼前了。”

苗皇後也且笑且嘆:“誰說不是呢。”

各自更衣之後回到正殿,高祖欣然落座,向一後一妃道:“再過十日,兩個孩子便要出嫁了,公主府已經建成,你們找個時間出宮去瞧瞧,看看有什麽什麽須得整改添置的,嫁女兒也就這一次,仔細些也是應當的。”

莫說宮妃,即便是皇後,等閑也不得出宮,韓昭儀先前只聽說公主府修的不錯,卻不曾想自己還有機會出去瞧瞧,聽罷不禁垂淚,拉著女兒一道起身謝恩。

高祖笑著叫起:“大喜之事,何必如此。”

說完又轉向兩個女兒,語重心長道:“阿爹是天子,向來政務繁忙,同你們說話的時候都少,更別說如同尋常人家父親一樣陪著出遊玩耍,但是阿爹對你們的愛護,並不比尋常人家的父親少。”

清河公主與昭陽公主聽他說的鄭重,忙起身到父親面前跪下,正色道:“國事要緊,女兒明白的。”

高祖便撫著她們發頂,殷殷囑咐道:“你們都是皇家公主、金枝玉葉,靜柔性情柔淑,嬌嬌麽,雖然活潑了些,但是行事也自有分寸,到了婆家,不要仗勢欺人,但是也不要逆來順受。阿爹是天子,尚且舍不得叫你們受委屈,難道婆家竟敢壓過天家不成?”

說到此處,他眉峰微動,難掩鋒芒:“宮裏會選派女官往公主府去,既是幫助你們主持公主府中日常事務,也是盯著駙馬與駙馬家中是否有膽敢不敬公主之人,人選麽,便叫皇後去挑吧。阿爹額外再給你們三百府兵,一是看家護院,二是長帝女志氣,若是跟駙馬起了爭執,不必同他吵鬧,先叫人按住打一頓再說……”

苗皇後聽他說的不像話,在旁邊輕咳一聲:“陛下,這要是傳出去……”

“你閉嘴!”高祖斜她一眼,沒好氣道:“先打了再說,名聲頂個屁用!”

苗皇後頭疼的停了口,高祖又同兩個女兒道:“聽阿爹的,沒錯!公主府裏邊公主就是最大的主子,駙馬敢亂來就吩咐府兵揍他,再不行就進宮來找阿爹,阿爹剁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