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對不起(第2/3頁)
更尤其,祁開剛才那句說的是情話吧?
樂知攸嘟嘴,小小聲地可憐道:“累屁了。”
祁開被他惹笑,說:“那等會兒背你回去。”
九點鐘,咖啡館裏響起一陣悠揚舒緩的音樂,宣告今日份的工作結束了。
或許這個時間去雲濘酒吧街瞧瞧,正是熱鬧非凡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但在雲大校區這一片,四處霓虹都在打烊,有門禁的學生們也都陸陸續續地歸巢了,整條長街漸漸融進安靜的夜晚中。
樂知攸背著他的包跑出來,故意不刹車,撞了祁開滿懷。
他把拉鏈上的柴汪炫耀給祁開看:“可愛嗎?”
傻汪傻樂,勉強可愛吧。
“我還有一個,可惜頭頂上的葉子斷了,就沒法掛。我給當書簽用了。”
祁開不聽他嘮叨,拽著他手腕說:“上來。”
樂知攸有點難為情:“還真背啊,我其實能走得動。”
咖啡館距離伯溫,不近不遠,慢慢走當散步,也挺舒服的。
可話音剛落,一長串嘰裏咕嚕的肚子叫就出賣了樂知攸,他捂住餓癟的胃,無辜道:“上一頓還是你給我買的小餛飩。”
祁開二話不說就把他背起來了,沒好氣地:“想吃什麽?回酒店點外賣,還是想出去吃?”
樂知攸伏在他的肩上,不敢亂動,說:“想吃……你昨天吃的自熱鍋,聞起來好香。”
又問:“你呢?吃過晚飯了嗎?”
祁開“嗯”一聲,還是沒忍住罵他:“打工賺的錢不夠你到時候去醫院看胃病的。”
樂知攸好懶,全身的力氣都卸掉了,腳不用著地的感覺讓他舒服得像在雲端飄著,他答應道:“我跟店長請假啦,明天和後天都休息。店長還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我說是,熱戀中呢。”
祁開笑了一下,直接道:“辭了不行麽?”
“啊?”
“你很需要這份工作麽?當初為什麽來打工?”
樂知攸沒有馬上答。
他想起今晚在衛生間裏的對鏡自問,而“自私”就像根刺長久以來地紮在他心裏。
以前,他尚可以有“為他好”這個理由來寬慰自己,甚至在看到祁開給葉蒙買冰淇淋的時候,腦袋裏都為他們倆奏起了《結婚交響曲》。
可是現在,他知道原來祁開沒有放下自己,祁開這麽這麽喜歡自己,這根“自私”的刺就從細針變作了利劍,將他整顆心臟剜起。
樂知攸說:“祁開。”
祁開把他往上顛了顛,走過一棵又一棵香樟樹下。
“我特意找的咖啡館做兼職,本來人家不要短期工的,我死皮賴臉地跟店長保證我至少做一年,他們才肯要我。”
“我最開始,還期望或許能在咖啡館裏遇到你呢,天天念叨命中天注定也沒把你念叨來,你為什麽不來啊?”
祁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自己就是咖啡味,聞膩了。”
樂知攸嗅嗅鼻尖,把祁開抱得更緊一點,他充滿期待地央求:“你比我聞過的所有咖啡味都好聞,可以再讓我聞聞嗎?”
祁開沒吭聲,默默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只帶著一點點的苦味,溫柔得像一聲輕輕的嘆息。
樂知攸閉上眼,朝著祁開的頸窩裏拱去,小聲地叫著“祁開祁開”,說:“我好喜歡。”
祁開卻突然道:“樂知攸,你想過麽?你沒分化之前的那麽多年,也沒有味道。”
“…………”
“可我一直都喜歡你。”
樂知攸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他心痛道:“對不起。”
祁開說:“你的確對不起。”
苦咖啡縈繞在鼻尖,樂知攸貪婪地沉醉片刻,倏地收緊雙腿夾住他的腰,以一個滑稽又費力的姿勢用力鎖住祁開,像牢牢抱住希望在求救:“我騙你了,我騙你好多,可是我怎麽辦啊祁開,我不想再那樣了,可是我到底要怎麽辦。”
祁開由他勒了一會兒,拍拍他手背:“放松。”
樂知攸不肯放。
祁開又哄他:“放開。”
樂知攸流著淚,做了他幻想過無數次、也早就想要做的事情---他張開嘴,一口咬住了祁開的腺體。
祁開當即定在原地。
唾液混合著淚水,樂知攸堅持了三秒鐘,松開口,卻連個牙印兒都沒留下。
他不知道健康的腺體會有多敏感或多脆弱,但是他猜,咬下去肯定會疼的。
樂知攸伸出舌尖舔了舔,又嘟唇吻了吻,把這片苦咖啡味道的皮膚折磨得又濕又潮。
胳膊和雙腿也松下了力氣,樂知攸嗡聲道:“祁開。”
祁開的喉結滾了滾,隨後重新邁開步子。
他問:“你還記得我那把小提琴麽?”
樂知攸蔫蔫地“嗯”了一聲,陷在自我厭棄之中,他被這種矛盾的心情折磨得遍體鱗傷卻又無法自救。
“我學這把琴唯一的價值,就是哄你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