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頁)
他攬著人坐下,揚著眉瞧著絲雨臉上的一抹慌亂,對溫宓的問題不予回答,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遍:
“宓兒還未說,不想讓朕擔心什麽?”
溫宓緩了一會兒,待胳膊上的痛褪去了些,她用沒受傷的手扯了扯趙景戴著的朝冠上的綬帶:
“沒什麽,皇上,這朝服看著很是威嚴,可就是不甚方便,不如臣妾服侍您換一身常服?”
溫宓試著轉移話題,可趙景卻沒那麽好糊弄,見從溫宓嘴裏問不出實話,便扭頭指了絲雨:
“既然你主子不肯說,那就你來說。”
絲雨猶豫的看了溫宓一眼,一咬牙跪下:
“是,是娘娘她受傷了。”
“傷哪兒了?怎麽傷的?”
趙景拉住溫宓的手,有些著急。
絲雨的聲音在繼續:“早上那會兒,太後娘娘發怒,摔了茶盞,裏面的水濺到了娘娘手臂上,就,就被燙傷了。”
趙景心裏一緊,忙擼起溫宓的袖子,結果入目的是瑩白如玉的肌膚,半點瑕疵也無。
溫宓見絲雨已經說了出來,也就不在隱瞞,主動擼起另一只手臂的袖子:
“是這只手。”
沒了衣物遮擋,手臂上半混著藥膏和血絲的傷處,看著格外刺眼。
趙景抿唇,臉色難看極了:
“傳太醫。”
聽見外間侯著的宮人應了一聲,溫宓忙阻止:“不許去。”
正準備去傳話的宮人又頓在了原地,糾結著到底要聽誰的。
沒等他糾結出結果,裏面又傳來不容反駁的聲音:“去傳。”
得,那就聽皇上的,畢竟自家娘娘也要聽皇上的。
趙景冷著臉看著低著頭的溫宓,心裏的火氣蹭蹭的往外冒。
他最見不得溫宓糟蹋自己的身子。
溫宓被他看的有些心虛,怯怯的說:“臣妾並無大礙……”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更別說趙景了。
趙景冷笑著譏諷:“若是留了疤,你就該。”
凡是女子,就沒有不愛美的,溫宓也不例外,她本就擔心會不會留疤,被他這麽一說,心裏還真的有些慌:
“那……不會真的留疤吧?”
趙景心裏嘆息一聲,見她這般在意,也沒繼續嚇她:
“這要等太醫看過才知道。”
只是這傷口,落在眼前女子身上,顯得格格不入了些。
院使一聽說貴妃娘娘受了傷,便留了個心眼兒,特意帶上了太醫院的醫女。
一到雅安宮,就聽皇上說貴妃娘娘傷了胳膊,院使不由得慶幸,幸好帶了醫女過來。
院使讓醫女看了溫宓的傷口,然後轉述給他。
待看完後,趙景瞧著溫宓那委屈的樣子,斜了她一眼問:“可會留疤?”
院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片刻道:“貴妃娘娘傷的不是很重,若是按時塗藥,估摸著只要半年,就可不留痕跡。”
聽到不會留疤,溫宓這才放下了心。
院使走後,趙景揮退了宮人,親自給溫宓上了院使留下的藥。
趙景動作很溫柔,幾乎沒有弄疼溫宓。
好不容易上了藥,傷口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溫宓才有心思說起王容華的事:
“是臣妾無用,給皇上添麻煩了。”
她帶了幾分歉疚,不是因為王容華死了,而是因為她讓他替她操心了。
趙景何嘗不知道溫宓的心思,無非是因為怕他覺得她能力不足。
他眸子裏含著柔光:“朕不是說了,此事與你無關,所以,宓兒大可不必自責。”
溫宓擡頭,對上他的視線,突然生出了一股沖動,想把德妃的異樣講給他聽。
可就在她想說出來時,又想到這男人之前對德妃的處罰,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若是查出幕後真兇,皇上預備如何處置?”
這話帶了幾分試探的意味,趙景自是聽的出來。
他的柔情瞬間褪去,冷聲問:“宓兒覺得,該如何處置為好?”
溫宓被問的不明所以,她咬了咬唇,略有些迷茫:“臣妾不知。”
就算她有想法,也不能說出來。
趙景被氣笑了,他捏住溫宓的下頜,強迫她擡起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
“你不信朕?”
溫宓被迫對上趙景涼的攝人的視線,竟有些不敢直視的垂下眼瞼。
不信嗎?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但她知道,她曾經是信任過他的。
溫宓扯了扯唇,沒想在這個時候和趙景鬧矛盾,正想說話,小唐子就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下:
“娘娘,奴才把人抓到了。”
“抓到了誰?”
小唐子看著渾身放著冷氣的皇上,心裏叫苦不叠,為何他進來時不曾在外看到皇上的鑾仗?
結果進來了就見這尊大神在這兒坐著?
他跪趴在地,結結巴巴的說:“抓,抓到了去中省殿領香料的宮人,還,還有德妃娘娘身邊的花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