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所指2(第2/2頁)

此時,旁人見他如此,也忍不住議論紛紛。雇主所在的桑家勢力不小,他們雖是在背後嘀嘀咕咕,當著牧雲閑的面卻是不敢,何況牧雲閑剛綁了天行宗一個長老,還在他們門前叫囂,他們都以為牧雲閑是瘋了。

這下子,除了兩個弟子,又折進去一個長老,天行宗總算是按捺不住了。看著牧雲閑堵在他們山門前,覺得丟臉,只好出來應付了一番。這次出來的正是當時兩個年輕人的師父,段長老,他與那位徐長老性格不合,更是溫柔些,見了牧雲閑這陣仗,不由苦笑:“賢侄啊賢侄,你這是幹什麽?”

“不做什麽,只要一個交代。”牧雲閑道:“貴宗二位弟子到了我家門前叫罵,口口聲聲說我是殺人兇手,想必他們如此篤定,是因為貴宗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了。”

“這……”段長老聲音一停,只得道:“孩子年紀小,不懂事罷了……”

“孩子不懂事就教。”牧雲閑道:“只是不知道,段長老身為他們的師父,是如何想的?十幾歲的人了,還是童言無忌,我虛長了他們幾歲,就合該肆無忌憚的受他侮辱嗎?”

“天下人人皆知,就是你害了人!”那兩人中的少女見她師父啞口無言,冷笑道:“你休要狡辯。”

段長老見自己徒弟這樣,更是苦笑連連,他已是知道牧雲閑來做什麽的了。也是因他慣著那個丫頭,以至於有了今日,叫他們師徒都成了旁人行事的工具。果然少女話音未落,他還來不及打個圓場,又聽牧雲閑道:“讓我猜猜,你這樣說的證據是什麽。”

“身為男子,被愛人與友人同時背叛,已經是失敗到了極點,這樣的人自然是該受人蔑視。眼下又出了這等事,需要一個人上前擔下一切,公理正義方不至於湮滅。如此說來,哪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合適,反正是該死之人,讓他去死就對了,是這樣嗎?”

牧雲閑轉過身去,看著那少女,厲聲問道:“你說,是也不是?”

“不是!”少女喊道。

“那就是另一個緣由了。”牧雲閑道:“既是人人都這樣說,那就是真的了,否則為何旁人只說他,不說別人,還能冤枉了他不成?”

他冷淡看著少女,在眾人注視之下,少女半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張了張嘴,竟哇的一聲哭了。

“行了,閉嘴。”段長老苦笑一聲,喝止了自己徒弟,無奈道:“賢侄,我這做師父的,在這給你陪不是了。”

牧雲閑說:“那您是承認了,您家這徒弟不分是非,不講道理,只憑自己臆斷行事?”

段長老聲音一梗,道:“這……”

“知錯就改,本也沒什麽大礙。”牧雲閑道:“我來只為求一個公道,您要給了我,我也不至於和一個孩子計較。”

段長老閉了下眼睛,道:“晚心,認錯!”

被師父厲聲呵斥,少女也嚇著了,加上在一群人面前格外丟臉,也是下不來台,最終只得抽抽噎噎認了錯。

牧雲閑又看了那徐長老一眼,在眾人注視下,他自知不占理,也拉不下臉道歉,只得恨恨哼了聲。

圍觀者見此有些傻眼,牧雲閑剛說那話,其實都是真話。滅門案之後,正經去查的高門大派都沒查出來什麽線索,他們哪知道什麽內情,不過是被帶著,以訛傳訛罷了。實話是這麽回事,牧雲閑占了便宜,抓著沒有證據這一點壓著少女道了歉,他們心裏還是不服。

人的眼睛其實有時有些意思,只能看見自己想看的。見少女吃了虧,他們只覺得,牧雲閑這是歪門邪道,要是換個脾氣不太好的,吃虧的就是他了。

牧雲閑不久之後就告訴了他們,遇見拿不出證據,還不講理不道歉的,他會怎麽做。

被他殺雞儆猴的是個邪道傳人,邪道比魔道好些,是中立陣營,卻也都是憤世嫉俗的性格,正道要臉,牧雲閑問他們,他們是否拿不出證據就汙蔑別人,十個正道有九個不敢承認,他就不一樣了,多半會回一個:我就是覺得,夢裏夢見的,你奈我何?

牧雲閑直接找上門去,先禮後兵,問他有沒有證據,等他說了沒有,牧雲閑差點要了他性命。只留一口氣,等恢復了,想到那個名字就哆嗦。

牧雲閑挑人挑的好,都是些背景在桑家之下,卻造謠造的多的,一一打上門去。弄得一時間跟風罵過他的人都戰戰兢兢。

桑家惹不起的人裏,倒不是沒人看不慣,只是他們終究還是沒有證據,找上門去,總該有個幌子做遮羞布,那要如何說?真話是他們覺得就是這樣,桑家少主一個帶了綠帽子的男人不配為自己辯解——這總不能說,他們是要臉的。

這般下去,謠言雖止住了,桑家口碑卻比之前差了不止一點,在他們說起來,都不是什麽好話。牧雲閑完全不在意,既然他們覺得他是個動輒滅門的冷血之人,他這輩子,就真做一個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