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吻

五條悟的脾氣其實比十年前好了很多。

雖然說這十年過了個寂寞他的心理年齡絲毫不長,但興許是有五條裏見在身邊的原因,他整個人都安定下來了,醋缸子歸醋缸子,基本的人性和三觀他還是有的,隨隨便便不會殺人。

也多虧他的脾氣有所改善,否則當伊爾迷找到西索時,紅發的小醜就不是倒栽蔥式埋在地裏成了筆挺的蘿蔔,而是屍首無存,骨頭都拼不起來了。

變裝為釘子怪人的伊爾迷“哢噠噠”地歪著頭,機械地伸出臂膀,拎著西索的腳,拔蘿蔔似的把他拽了出來,還抖了抖他身上的泥土。

在地裏面埋了這麽久,西索的紅發竟然還保持著沖天的造型,難以想象他用了多少發膠,這在伊爾迷看來簡直是對戒尼的浪費。

他不能理解西索的地方還有很多,他懶得在意這些,只要西索能盡職盡責當好一個ATM提款機就夠了。

是的,西索還欠著他五億三千萬戒尼,在他還完款之前,可不能這麽隨隨便便死掉了。

西索被他拽出泥地裏時,還有閑心對他打了個招呼:“嗨,小伊~”

伊爾迷松開手掌,任由西索掉下去。他把固定嘴唇肌肉的釘子□□,張口是正常的人聲:“你又招惹誰去了?”

他不提這茬還好,伊爾迷一說,西索就克制不住興奮的顫抖,他眯眼仰頭,似在回味方才的戰鬥:“哦~小伊也知道的,就是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對超·美·味的雙胞胎銀色果實~”

伊爾迷的死魚眼平瀾無波:“你招惹的姐姐還是弟弟?”

“呵呵呵……”西索沉浸在甜美的回憶裏,少女懷春般,慘白的粉底都蓋不住臉頰的緋紅,“是三個人哦,三個人一起!”

“不管是姐姐還是弟弟,都超棒的——”西索陶醉地說道,“哪一個都難以割舍啊……”

伊爾迷:“……”

伊爾迷大哥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以防被變態的小醜細菌傳染。

每當他以為西索已經變態到極限的時候,他往往會做出更加刷新下限的事情,告訴他人類的下限永無止境。

耿直的伊爾迷大哥發出了真情實感的疑惑:“為什麽那對姐弟還沒打死你呢?”

“嗯哼~”西索親吻了一下撲克牌,一個媚眼拋給了伊爾迷,“你猜?”

伊爾迷點頭:懂了,因為快被西索惡心吐了吧。

伊爾迷熟練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刷卡機,劈裏啪啦敲上一行數字:“耽擱了我的考試時間,讓我浪費精力來救你,請賠償我的勞動費和精神損失費共計三億六千萬戒尼,謝謝惠顧。”

刷卡機往前一遞,伊爾迷的死魚眼迸出了戒尼的光彩。

西索鼓起了包子臉,認命地掏出了自己的卡。

唉,小伊就是這點沒意思……

又敲詐了一筆,伊爾迷很是滿意地把釘子紮了回去,先西索一步離開。

西索喜歡當果農,培育果實,尋覓獵物,那是他的愛好,伊爾迷管不著,最多就是擔心西索在摘蘋果的過程中死掉了他的債誰還。

前提是,西索別擅自對他的東西出手。

他和西索能相安無事到現在,除了西索的ATM提款機屬性實在很對伊爾迷的胃口外,就是他們倆都在“私人領域”的問題上留有分寸,西索看似神經病,但腦子其實很清醒,在不討好的情況下不會擅動伊爾迷領地裏的東西,伊爾迷同上。

這場獵人考試,西索差一點就越了界,盯上他的弟弟奇犽。

可以說,若不是有那對優質的“雙胞胎果實”轉移了西索的大半注意力,他恐怕會真的打上奇犽的主意。憑借對西索果農興趣的充分了解,伊爾迷十分肯定這件事。

那時候他就不會對西索手下留情了。

西索在被那對雙胞胎姐弟暴打過一頓之後,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轉移興趣了。

嗯,等這場獵人考試結束後,就趁早把奇犽送回家,外面的怪人這麽多,很危險的。

畢竟揍敵客家的教育方式和外面不一樣。光就這場獵人考試而言,就出現了好幾個對目前的奇犽來說難以應付的存在,他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枯枯戮山更加讓人安心。

就好比……

把他“遠離危險的事物,不能和強者為敵”的教誨忘在腦後,湊上去和那對雙胞胎姐弟接觸的奇犽,看上去是玩得忘乎所以了呢。

那樣危險的存在,像是小憩的兇獸,而他在他們面前,就是手無寸鐵的嬰孩。

為什麽就不能聽哥哥的話呢。

………

五條悟鎖定了考官薩次的方位,抓住五條裏見的手就是一個瞬移,他實在受夠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類了,這個小小的獵人考試充分展現了世界的物種多樣性。

五條悟滿臉不爽,渾身籠罩著低氣壓,只有在靠著五條裏見的時候,外放的壓迫感才會稍稍收斂那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