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寇世子聽到平西王的決定, 簡直是晴天霹靂。

為什麽是樊延?為什麽非得是樊延?一聽到樊延這個名字,寇世子心裏就不舒坦極了,雖說姜若皎坦坦蕩蕩地給他解釋過, 可姜若皎與樊延確實早就認識了,早在他知道姜若皎這個人之前,樊延就和姜若皎朝夕相處。

每每想到這一點,寇世子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姜若皎口口聲聲說那是義兄,他們情同兄妹, 但他對樊延還是喜歡不起來, 何況那天在軍營裏樊延還故意挑戰他讓他輸得老慘、顏面盡失。

這仇他都還沒報,他爹就要把樊延收為義子, 往後他還得喊樊延一聲兄長。

“就不能換個人嗎?為什麽非得是那個樊延?娘你讓他換個義子!”寇世子試圖慫恿盧氏去勸平西王改變主意。

“你父王決定好的事,我哪裏勸得動?”盧氏滿臉的無奈。

她要是勸得動, 就不會每次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把兒子打得下不了床了。她心裏多難受啊!

盧氏道:“怎麽?你與那樊延有仇怨?我看你父王也是因為他與姜家姐妹倆有淵源,才有意想要提攜他。”

自己輸給樊延的事, 寇世子哪裏說得出口?

至於自己對樊延的那點兒懷疑和警惕, 他也是不能說的, 那不是讓他承認自己堂堂王府世子還要擔心比不過樊延那一窮二白的家夥嗎?

寇世子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忍著滿心郁悶說道:“哪有仇怨?他不是一直在外頭打仗嗎?我上哪和他結仇去?”

盧氏聽了也沒懷疑。

要知道她兒子是丁點委屈都受不得的人, 真要在外頭吃了虧哪裏會瞞著?想來頂多也就是少年人相互間看不順眼,真要說有什麽深仇大恨確實不太可能。

寇世子郁悶得很, 又溜了出門,本想出門去尋姜若皎說話,沒想到才剛出門就被狐朋狗友堵住了,說他都定親了也不來找他們玩。

寇世子沒辦法, 只得隨他們喝酒去。

相比寇世子最近的心想事成, 汪鴻才最近過得很不容易, 主要是家裏出了點問題,他爹正逐漸失去對漕運的掌控權。他懷疑這事和平西王府有關,卻不知道平西王府為什麽要這麽做。

汪鴻才特意慫恿其他人一起來堵寇世子,一來是想繼續帶歪寇世子,二來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寇世子這邊與家裏說了什麽。

汪鴻才故意說道:“我們還是去老地方,你如今和姜家大姑娘定親了,不會不能與我們一起去了吧?”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寇世子可不會承認自己會是個怕媳婦的,當即說道:“為什麽定親了就不能去?不過你們可不許再像上回那樣讓那個女人對我上下其手,我不喜歡那樣,聽聽曲兒就得了。”

汪鴻才說道:“那是自然。我們上次也是好心啊,既然你不高興,我們肯定不會再那麽做了。”

寇世子便隨他們去了拂柳樓,喊了人來彈琴唱曲兒,一行人快快活活地吃吃喝喝。

汪鴻才在旁試探寇世子的口風:“這兩個月我們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也不知王爺氣消了沒。當時王爺把你關進牢裏去,可真是把我們嚇得不輕啊!唉,要不是我們都挨了打,根本下不了床,我們一定到牢裏陪你去。”

提到平西王,寇世子心裏就難受得緊,忍不住說起了酸話:“他最近應該沒什麽空閑生氣了,都看上個人要收作義子了!”

汪鴻才一聽,只覺這事要緊得很。

平西王只一個兒子,他們只需要專心把寇世子帶上歪路就可以看著西南亂起來。可平西王要是做兩手準備,收個義子以備不時之需,而他們又根本接觸不到那位平西王義子,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

汪鴻才壓下心裏的驚濤駭浪,趕忙打聽道:“不知王爺相中誰當義子?”

“那個叫樊延的。”寇世子一臉郁悶地說道。

汪鴻才不久前才聽寇世子跟他們罵過樊延,立刻意識到裏頭可以大做文章。

他眼珠子一轉,對寇世子說道:“看來姜家大姑娘與那樊延情同兄妹不說,以後嫁到平西王府也可以繼續當一家人了。”汪鴻才到寇世子近前,壓低聲音和寇世子說起自己的猜測,“你說這事會不會是姜家大姑娘向王爺提的?還沒成親就開始提攜自家人了,她可真有能耐。”

寇世子聽了汪鴻才這個說法,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

要不然怎麽他們才定親,他父王就那麽巧地看上那樊延了?上回她還說她沒幫樊延說話呢,這次她沒話說了吧?

一想到這件讓他難受無比的事是姜若皎促成的,寇世子心裏就更難受了。

她怎麽可以這樣做?

她明知道他那麽不喜歡樊延!

寇世子很想立刻去質問姜若皎,又不好在旁人面前表現得太在意這件事,只得說道:“父王豈會聽她一個女人家的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