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鬼殺隊的劍士

最後還是八百比丘尼不忍看著伊之助傷心,於是蹲下身對伊之助解釋說,義勇哥哥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不願意來麻煩我們。

在伊之助擡起臉用目光詢問的時候,八百比丘尼站在伊之助的身後對義勇點了點頭。

富岡義勇看了她一眼,領悟了她的意思:“是的。”

總算是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八百比丘尼也能安心地帶著伊之助回家了。眼見天色愈發昏暗,再聯想到那只鬼的危險程度,富岡義勇有些不太放心,便在她們身後跟了一路,直到她們進了家門之後才轉身離去。

八百比丘尼察覺到了他的舉動,她知道這是因為義勇不放心她們的安全,同時也意識到這裏恐怕比她想象中存在更多意外,雖然這些東西威脅不到她,但是……

她的視線落在伊之助的身上。

【再等等吧。】

——不管是真相還是其他的什麽,都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讓伊之助知曉全部的時候。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只要有一個就足夠了。

八百比丘尼從不指望鬼舞辻無慘真的能完全放棄將伊之助變成鬼這一念頭,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等到伊之助再長大些,鬼舞辻無慘肯定又會提出同樣的“建議”。

她只是在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到了那個時候,伊之助仍會去往他應該去的地方。

而那裏,絕不會是鬼舞辻無慘所營造出來的【家庭】。

——*——

鬼舞辻無慘帶著累抵達新住所時,八百比丘尼已經為伊之助收拾好了一個房間,哄著他先睡下了。

而她自己則是坐在庭院的外廊,就著廊下的燈光安靜地翻看著手中的書本。

同時也是在等待著鬼舞辻無慘和累。

累那孩子見到正在等待自己的母親自然很高興,歡歡喜喜地跑來她的面前,趴在她的懷裏詢問她弟弟在哪裏。

八百比丘尼笑著讓他自己站穩,握住他冰冷的手說:“伊之助已經睡下了,累也早些睡吧。進去的時候小聲一點就可以了。”

累懂事地點了點頭,將外廊的空間留給了父親和母親。

庭院裏栽著的櫻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臨近夏日,花瓣早早地掉光了,只有新長出來的綠油油的葉片,散發出過分蓬勃的生命力。

鬼舞辻無慘同樣不喜歡櫻花,這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單純的喜惡問題。

畢竟在更早之前的時候,他常聽人說的一句話便是【人類的生命正如櫻花般短暫。】

鬼舞辻無慘不喜歡短暫的東西,這種說法更令他連帶著櫻花也討厭起來。

“明天就讓人挖了吧。”他瞥了一眼八百比丘尼正在看著的櫻樹,淡淡地說。

“那院子裏就真的空蕩蕩的了,”八百比丘尼輕聲應道:“還是留著吧。”

仿佛是在同他商量一般。哪怕她很清楚,鬼舞辻無慘想要做出的決定,從不會允許任何人與他【商量】。

他沒有說話,猩紅的瞳眸在漆黑的夜色中浮現出異於人類的光澤。

八百比丘尼意識到這個話題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便提起了傍晚的事情。她沒有說明對方就是富岡家的幼子義勇,只是說:“鬼殺隊的劍士現在就在鎮上,記得讓他們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

她所說的【他們】自然是指鬼舞辻無慘制造出來的其他鬼。

最好是能離這裏遠些,畢竟伊之助已經過了能隨便糊弄的年齡了,倘若留下的蛛絲馬跡過多,以伊之助的聰穎,提前發現什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聞言鬼舞辻無慘挑了挑眉:“鬼殺隊的劍士又怎樣,只不過是個人類而已,殺掉不就好了。”

他漫不經心的模樣,就像是在說“地臟了掃掃不就好了”。

八百比丘尼早就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她站起身,慢條斯理地為鬼舞辻無慘理了理襯衫的衣領和西服外套,撫平那些褶皺後靠在他懷裏輕聲道:“我們才剛搬來,若是因為這種事情又要搬家,難道不是得不償失嗎?”

鬼舞辻無慘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又被她搶先開口道:“鬼殺隊的人向來不會輕易放過任何鬼的蹤跡,還是謹慎些好。”

八百比丘尼在他懷裏擡起臉,鬼舞辻無慘眼眸微垂,對上了她的視線。

“我會處理好的。”他說。

“我當然知道你能處理好,但其他的鬼並不都如你一樣謹慎。”八百比丘尼說:“他們總會把一點點小事都弄得亂七八糟,所以我不放心。”

鬼舞辻無慘形狀姣好的眉眼微微上挑,像是妥協般開口:“你想怎樣?”

“我們明天一起出去旅行吧,一家人一起。”八百比丘尼對他說:“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回來。”

“這一次你又要怎麽解釋?”鬼舞辻無慘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