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言不合就那啥(第2/2頁)

鬼舞辻無慘皺起眉頭時的樣子很常見,而且比那副刻意作出來的溫柔更令人熟悉。而八百比丘尼哪怕被他掐著脖子,面上的表情仍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她越是平靜,鬼舞辻無慘越覺得心煩。

倘若她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哪怕只是皺皺眉頭,也能讓鬼舞辻無慘更舒心些。

但明明也知道這點的八百比丘尼偏偏不會這麽做,鬼舞辻無慘也清楚其中的原因——她就是不願意順著自己。

思忖間他下意識收攏了手指,尖利的指甲覆蓋了人類的表象,透過薄薄的皮膚,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八百比丘尼和鬼舞辻無慘都屬於過分蒼白的類型,但他們的蒼白卻又不盡相同。八百比丘尼如雪一般晶瑩,而鬼舞辻無慘卻如將死般暗淡。

這樣的對比愈發令他煩燥,銳利的指甲輕而易舉刺/破了她的皮膚。

血珠從細小的傷口湧出,染紅他指甲的同時也忽然令鬼舞辻無慘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麽。

他松了松手指,卻沒有從她的脖頸上拿開。

“除了寺廟,你還去了哪裏?”

鬼舞辻無慘難得有興致給什麽人解釋,只可惜對方並不領情,反而還要和他對著來。

“我無論去哪裏都要向你匯報了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其實又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了,可八百比丘尼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怔了一瞬。

她說:“那時時刻刻都陪在我身邊不就可以知道了?”

話到嘴邊時,八百比丘尼還是柔和了自己的言語,畢竟她一開始想說的可是“跟在我身後”。

若是讓鬼舞辻無慘聽到這種話,恐怕又要讓她知道一下什麽叫鬼舞辻無慘式“沒有人能命令我”了。

只是換了種說法,卻從命令變成了祈求——至少在鬼舞辻無慘眼裏是如此的。

八百比丘尼在向他低頭。

這樣的認知略微消去了他的惱火,卻不足以讓這個話題就此了結。

嘴上說著要去童磨寺廟的八百比丘尼本就已經令他不太順心,更何況她似乎還去了什麽別的地方。

童磨對八百比丘尼抱有什麽心思,鬼舞辻無慘並不在意,畢竟那個上弦之二根本無法體會到真正的感情,一切都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作態而已。

這些尚在他的掌控之中。

鬼舞辻無慘最不喜歡的是超出自己控制的東西,無論是他手下的“鬼”,還是他身邊的八百比丘尼,都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昔日珠世的背叛已經令鬼舞辻無慘痛恨了許久,倘若八百比丘尼也背著他做出些什麽,鬼舞辻無慘必然會比當初的反應更激烈千萬倍。

可他卻從八百比丘尼的回答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就像是……在服軟一樣。

尖利的指甲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末端修剪得整齊而又圓潤。它們的主人用手背輕撫少女的側臉,在她的頸上落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