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愛世人”(第2/2頁)

八百比丘尼見推不動他,便幹脆躺著和他說話,質疑了一下他的“每天都很希望”的真實性之後,又收獲了童磨委屈的指責抱怨。

“八百每次來找我,都是因為和無慘大人吵架了吧?”

童磨言辭振振:“只有在這種時候八百才會想起我來,本來就已經很過分了,尤其我可是每天不論高興還是難過都會想念八百和伊之助,實在是太不公平啦。”

聞言八百比丘尼沉默了一下,而後解釋道:“我沒和他吵架。”

與其說是和鬼舞辻無慘吵架,倒不如說是被對方發脾氣才更貼切些,聽到童磨的發言,她也不由得多說了幾句,十分正經地開口:“你覺得鬼舞辻無慘會有興致和我吵架嗎?”

聞言童磨露出了憐惜的神色:“八百好可憐。”

他的眼淚向來都很不值錢,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更甚,一滴一滴的淚珠滾落在八百比丘尼的臉上,彩虹色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雨霧。

“每天都要忍受著鬼舞辻大人的虐待,還要獨自一人撫養孩子這麽辛苦,雖然我是鬼舞辻大人的屬下,但是這種事情就算是我也看不下去嘛。”

這副真情實感為她落淚的模樣,一瞬間讓八百比丘尼懷疑起他最近都聽信徒們抱怨了些什麽東西,才讓他能如此情真意切地哭成梨花帶雨的樣子。

這種形容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太恰當,但像童磨這種本來就夢幻色彩極為濃重的人物,無論用什麽漂亮的詞語來形容,恐怕也都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見他還是一副沉浸在自己的腦補中無法自拔的樣子,八百比丘尼嘆了口氣:“那你就別看著啊。”

被這種話堵了一通的童磨終於有所收斂了,他從八百比丘尼身上起來,拉著她的手讓她也能起身,兩人站直之後嫻熟地為她整理著衣物,一邊整理一邊說:“要是我能再強些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幫到你了?”

“那大概得強到能和鬼舞辻無慘正面相對的程度吧。”

八百比丘尼漫不經心地說著這種話,全然不顧鬼舞辻無慘能夠通過他的血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對話。

不過事實上,鬼舞辻無慘也極少因為這種事情特意跑過來,他通常都是會記著一堆的帳,等到了親自降臨的時候一起算一通。

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差點把童磨直接拎到太陽底下曬一曬,但又因為念及上弦之鬼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進行過更替,再加上童磨雖然總喜歡做些多余的事情,卻沒有搞砸重要任務的份上留了他一命。

那次之後童磨便收斂了許多,絕大多數時候都僅限於口頭上的言語,但仍是喜歡踩在鬼舞辻無慘的底線上反復橫跳。

幫她整理好衣物的童磨順手還把她的頭發也整理了一下,然後才笑眯眯地問她。

“不是因為和鬼舞辻大人吵架的話,那八百這次又是為了什麽事情來找我呢?”

站在她面前的青年展開了自己的金色折扇,那上面刻著漂亮的蓮花圖案,銳利的邊緣似乎殘留著什麽幹涸的黑紅。

八百比丘尼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皺了皺眉頭對他說:“伊之助也來了,記得把這種東西先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