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秦業鸞早上起來的時候便聽到了昌平侯府的這場鬧劇。

昨日秦明瑜回來的很晚, 因這是他第一次進宮,她心中一直惦念著,故而一直等到他回來才去睡。

這一等便知道了在大殿上發生的事, 她是沒想到昌平侯竟然會在宮中發難,還當著聖上的面。

便是她都明白謹言慎行的道理,他好歹是一個侯爺,也不是第一次進宮的人,怎麽會如此地沖動?

秦明瑜想著之前的那一幕, 卻是直接冷笑了一聲:“不過就是習慣使然罷了, 在他眼裏,我一直都是那個任他差遣的兒子, 所以在朝上才會如此肆意,只是他沒有想到我如今可不是當初那個秦明瑜了。”

她看了一眼秦明瑜, 雖然他面上看著沒什麽反應,但她能聽出來他聲音中的緊繃, 不管如何, 經過這一番, 便是他再怎麽若無其事心中總是會有些疙瘩的。

見狀,她便轉移了話題:“如今他也算是得到了教訓, 他向來最是看重面子,今日這事若是傳出去, 對他來說,定然是不小的打擊。”

顯然秦明瑜也知道,聽到這話只是說了一句:“這也是他自作自受。”

說完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看了一眼秦業鸞, 如今已是夜深, 她早就洗漱完了, 此時正穿著一身家常衣裳,並沒有像日間那般系的板板正正,反而有些松松垮垮的,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異常地柔和。

她應是剛剛洗過頭,頭發只用一支簪子簡單地盤在頭頂,幾絲發束有些調皮地散落在她的臉頰旁,秦明瑜想也沒想便伸手將那幾縷頭發撥了回去。

秦業鸞不妨他會突然伸手過來,愣了一下,感受到他的手指輕輕地從自己耳邊拂過,她只覺得一股麻意從耳根傳來,讓她不自覺地激靈了一下。

她並不是那種容易害羞的人,但這會兒不知為何,看著秦明瑜看過來的眼神,她不自覺地便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了起來。

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忽然便聽屋中的燈火啪的響了一聲,頓時打破了屋中的靜謐。

秦明瑜猛地回過神來,立馬收回了手,後退了一步,有些欲蓋彌彰地輕聲斥了一句:“怎麽沒將頭發吹幹就盤起來了?仔細明日頭疼。”

秦業鸞這時也回過神來,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尾上的確是還有些濕,不過也就發尾上那一點,她也沒放在心上,說道:“無事,等會兒便幹了。”

秦明瑜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秦業鸞擦頭發的時候又沒耐心了,這才會又擦了一半。

秦業鸞的確是沒什麽心思等它全幹,反正也就這麽一點,她原本想忽略,但瞧著秦明瑜盯著她的目光,沒奈何,她只能讓丫鬟將巾帕重新拿來。

一拿到巾帕,她便下意識將簪子一抽,將頭發放了下來,正打算擦一擦,忽然便聽秦明瑜有些慌亂地開口說了一句:“時辰不早了,四妹妹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看著他慌忙的背影,秦業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隨後忍不住笑了笑,胡亂地擦了一遍頭發便去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醒了,剛醒來便聽丫鬟一臉八卦地過來說昌平侯府門前有人鬧事的事。

這京中也就這麽大,但凡有點事很快便會傳的滿城都是,特別是那些高門貴府的事,是這京中百姓最喜歡看的熱鬧。

秦業鸞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只以為丫鬟是說昌平侯府被禁足的事,但聽了一耳朵之後,才發現她說的竟不是這事。

“你是說有個老丈正帶著女兒的屍體在昌平侯府門前鬧事?”她有些疑惑地問道。

丫鬟還麽說話呢,秦明瑜已是從門口走了進來,邊走邊問道:“四妹妹你已是知道了?”

秦業鸞朝著丫鬟揮揮手,示意她下去,這才開口道:“剛剛才知道,只是具體發生了何事卻是不知?二哥哥,到底怎麽回事?聽丫鬟那語氣似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的樣子?”

秦明瑜也是一大早有人特意告訴他的,因著昨日宮中那一出,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他與昌平侯的關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今聖上對秦明瑜那是十分看重的,昌平侯被這麽一禁足看著懲罰是不大,但也足夠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如今已是不得聖寵了。

這時候自然便會有許多人想與秦明瑜打好關系,而送些昌平侯府的消息去又是一件順手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秦明瑜雖沒有親自過去也沒有特意打聽過,卻還是知道了。

他臉色有些陰沉的說道:“是那吳姨娘在外放利錢,逼死了個人,那家人如今擡著屍體鬧上門去了。”

“二哥哥你是說吳姨娘放貸?”秦業鸞有些驚訝的問道,“她怎麽會做這事?侯府雖然不算是頂富貴,但也不愁吃喝,她如今又掌著內院,應當是不缺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