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從撿垃圾到萬人迷(25)(第3/3頁)

因為比起大樓裏的怪物,邦內那些無比信任尊敬管理處的市民要更難處理。

“我信你,你要等我回來。”呈書盯著濰的雙眼,從中汲取行動的能量和信心,隨後她痛下決心,虛掩集裝箱大門後,轉身朝管理軍大樓跑去。

濰忍著疼痛,支撐起上半身,透過虛掩大門深深地看著呈書的背影,像是要將這幅畫面刻畫在腦海裏一般。等到那道倩影拐彎消失不見,他才將集裝箱大門關上,放任自己的身形完全藏身在黑暗中。

“嘶——“脖頸處傷口的熱辣開始上頭,可他也沒有多余的手可以捂了。

就在前不久,被變異體拖至實驗室的同時,他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處被誰粗暴地打了一針。

在一陣短暫的刺痛後,濰驚訝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能適應這種非人類能承受的光線,看清了室內的環境,也看到了佇立在刺眼光線下,已經不是人類模樣的哥哥。

明明早上匯報的時候還不是這副模樣。

他一直以為:哥哥在注射疫苗後與他漸行漸遠,是因為父親不告而別的原因,卻沒想到原來他已經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人了。

“去死吧。“他抽出□□,瞄準著面前這個長著哥哥模樣的怪物。

“你舍得殺我嗎?你的愛人也注射了疫苗,不當我們的食物就必須同化成我們的同伴…你舍得這個巢穴崩塌,自己的愛人也受苦受累嗎?”

“我的愛人…”濰冷笑了一聲,“她可沒打疫苗。”

說罷,哥哥野獸般張牙舞爪撲來,想要先發制人幹掉人類。

而濰在躲避攻擊的間隔中,發現哥哥的眼神有著極度的哀傷和絕望,仿佛在說:“殺了我,親手殺了我吧。”

這種懇求眼神對比囂張語氣的巨大反差,讓怪物在濰強大的精神力感應下分化成兩個人:一個是沒有理智的野獸,一個是他的哥哥在野獸的皮囊下求救,懇求解放。

於是等到濰神智回籠,就看到不遠處的地板上,自己的右手攥著一個血淋淋的晶核,孤零零地躺著——他竟然可以徒手穿透怪物的軀幹,從嗓子眼處摘取了晶核?

這些異常的身體反應,非人的攻擊能力,還有脖頸處隱隱作痛的潰爛傷口無一不在告訴濰:他被打了兩針“疫苗”,他正在變異。

意識到這點的他迅速解決完實驗室的變異體,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和所剩無幾的理智,找了個遠離市區的集裝箱,想要自我處理一下。

卻沒想到呈書找過來了,她居然擔心自己到這種程度,順著血跡摸到了海濱這裏來…

見到對方的一瞬間,濰忽然感覺眼睛有酸澀感,但他不知道這是即將變異帶來的體感,還是僅剩的人性感情在作祟。他只知道——在左手撫上對方胳膊的一瞬間,這是他最後一次轉動了代表異能者的晶核。

從此打開了回憶的潘多拉魔盒。

“她是…時間穿梭者嗎?”濰低頭苦笑了一聲。

在接收到回憶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和其他世界的濰融為一體,共享了記憶,共享了滿溢而出的愛,也共享著所有不甘和疲憊。

和呈書覺得自己帶著所有記憶而對方全數忘卻的不平心態不同,濰反而覺得自己像一本名為《悲劇》的書,呈書可以從一個章節進入到另一個章節,不長一歲永保熱愛。

而他,一個疲憊的書內角色,只能按部就班地完成本章節,進入新的篇章再從新開始,變得是角色人設,不變的是永遠都在等待著她。

只不過,這個章節有點短,居然那麽快就畫上END。

“對不起…”濰撐著所剩無幾的生命力,用盡全力地將集裝箱內貨物推到櫃門後,將門牢牢鎖死,確保外面的人打不開後,才精疲力竭地倒在集裝箱內最深處。

“這一次,勇敢的小女孩要學會一個人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