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邪思(第2/3頁)

陸韶忙扶她靠到枕頭上,笑道,“殿下身體有傷,不要太激動。”

姬姮揪住他的手,急聲道,“你快派人去遼北!齊王將遼北地圖給了高句麗,他們早已經提前布下埋伏,父皇踏入就中了他們的圈套!”

陸韶沉下眼,旋身坐到桌邊寫信,那封信寫到尾,他才想起來她先前是恨著皇帝的,他放下筆,問姬姮,“殿下不是一直盼著陛下不好,他出事您不開心嗎?”

姬姮呆坐著,半晌側過臉沉默。

陸韶抿笑,卷好信件走出營帳讓信使帶走了。

他再回來,姬姮仍然沒有動,外頭有緹騎送進來食物,他盛了白粥喂她。

姬姮吃了兩口,將他手推開。

“營地簡陋,殿下吃不消也正常,奴才叫人送您回公主府吧,”陸韶道,一個公主流落在外,更遑論她是被姬轅擄走的,傳出去名聲基本散盡。

“本宮不回去,”姬姮扯過來他手,示意他接著喂。

陸韶小心喂到她嘴邊,看她皺著眉頭吃,“這裏都是男人,殿下留在這裏,奴才不好放您在外邊,您只能住在奴才的營帳裏。”

姬姮低嗯聲,交待他,“派人去公主府把胡秀接過來。”

胡秀先前臨摹徐忠義筆跡,致使劉乾跟徐忠義反目,這事兒陸韶還記得清明,他問道,“殿下要胡秀姑娘做什麽?”

“皇弟孤身在後宮,本宮不放心,本宮想讓胡秀用父皇的筆跡向後宮發一道信旨,將皇弟接到身邊來,”姬姮道。

陸韶道聲是,將那碗粥喂完就讓胡靈悄悄潛回了燕京。

沒兩日宮裏收到皇帝的親筆信,言明將姬煥帶去遼北,這事兒算不得大事,誰聽了也只當是皇帝舍不得幼子,皇後再不高興也不敢阻攔,只能任緹騎帶走姬煥。

——

清早山林中霧氣重,不見太陽只聞鳥叫。

姬姮迷迷糊糊睡醒過來就見陸韶帶著一身水汽進了營帳,他身上穿的玄色飛魚服,頭戴三山冠,足登赤紅皂角靴,不笑時竟莫名生出壓迫感。

陸韶走到矮床邊,掖好被角道,“天還沒亮,殿下再睡會兒。”

他下巴上還流著汗,姬姮看的出神,也不知怎的就有些口渴,“本宮要喝水。”

陸韶接杯茶讓她漱口,隨即倒了清水看她喝下去。

入營地後姬姮沒有衣裳可換,只能暫時穿陸韶的,這從軍在外,她勉強能忍受。

她支起身,袍子從肩頭滑落,瑩白肌膚乍現,灼人眼球,陸韶深著眸子飄過,老實伸手將袍子拉好,半托著她起來道,“小殿下大約下午才能過來,奴才已經叫人去接應,殿下不必擔憂。”

姬姮蜷起腿,冷冷道,“何時進軍關中?”

陸韶道,“齊王手底下有十萬兵,都在關中城裏,奴才貿然沖去不一定有勝算,奴才昨兒從姬轅身上搜出來書信,齊王派人在清河接應他,奴才叫緹騎過去先宰了那幫人,隨後再偽裝成他們的人入關中,騙得城門打開,奴才再帶人殺進去,必能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姬姮歪著頭端量他,臉還是這張臉,但就是不對了,先前他膽小怕事,畏畏縮縮,如今帶兵打仗也能手到擒來,他才十八歲,還是個太監,卻已經比很多有經驗的將領能掌控局勢。

她擡手欲碰他,忽的生出一種抵觸心,手指停在他上唇邊沒有再動,她仰起下頜,“坐好。”

陸韶嘴邊帶笑,拉來杌子板板正正坐直。

姬姮腳踩在他膝頭,俯身坐到他腿上,她僅著了那身袍子,長腿掛在他身側,又細又白,她趴到他胸前,與他鼻尖貼著鼻尖,未幾開始啄他的唇。

陸韶燃了一身火,愣是逼著自己不去碰她。

姬姮啄的沒勁,才出聲道,“本宮累了。”

陸韶輕咽著喉嚨,一手攬在細腰上漸漸束緊,另一手撫在她臉側,隨後垂首吻著她,清淺的,隱忍的,潛藏在心底的掠奪令他生燥,但他已經學會了遮蔽,她以為她是在馴化他。

殊不知,這不過是他用最輕柔的手段編成囚牢,遲早有一日會叫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放開本宮,”姬姮暈著眼靠在他手臂上,揚手推他。

陸韶立刻放她回褥子裏,她揪著前襟呼氣,眼尾腮邊盡是紅,連著頸側痕跡霎時動人。

想將她拖進榻中放肆摧殘。

陸韶只覺要被徹底焚燒,他抹掉唇邊沾上的水香,扯過被子蓋住她。

姬姮閉著眼喃喃道,“這一仗你若勝了,往後你就不再只是個太監。”

陸韶低笑,“殿下不用怕,奴才只想當殿下的太監。”

姬姮的睫毛扇動,“出去。”

陸韶緩慢退出營帳,天上還有殘星,不遠處仍能聽見緹騎在早訓,他覷著眼回味方才的綺思,胸口那簇火苗瞬時竄向全身,他克制不住自己,良晌疾步繞過營帳,朝林後的河邊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