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保護 李淮修對著阿瑤,永遠有一種超乎……(第4/4頁)

陸同和壓低了聲音,“我父親想同殿下談談永州兵力的事情。”

這句話從口裏吐出來以後,堂裏就安靜極了,李淮修蹙蹙眉,這才開始正眼看他。

堂上的門被緊閉,無人知道裏面說了些什麽話。

天邊天色放亮,李淮修才帶著人從小堂裏出來,男人帶著面具看不清神色。

李淮修提著劍,鮮紅的血順著劍尖往下滴,大步地往府外走去。

一旁的周元幾人屏氣凝神跟著他,眼神難掩驚懼。

待李淮修走後,堂裏的陸同和才敢叫人去給自己請大夫,他痛得齜牙咧嘴,腹部破了個大洞,血流的濕了半件衣裳,血腥氣散到整個廳堂。

大夫來給他包紮,陸同和痛得喘不過氣了,面上慣常的笑意也撐不起來了,他想起李淮修看他的眼神就忍不住發顫。

陸同和深切地體會到,這人是個實打實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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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裏,馮府的一封信閥寄往了徐州。

送信的人不敢耽誤,只要小半月就快馬加鞭到了徐州。

而徐州如今的局勢越發微妙,元帝在這停留了快一個多月,過得是聲色犬馬,樂不思蜀。

可苦了跟著來的世家貴族們,蝸居在此地,要什麽缺什麽,還要叫當地的豪紳暗暗排斥。

王氏最近心神不寧,更是懶於交際,尋常交好的貴婦人要叫她一齊宴會,她也紛紛找由頭推脫了。

這日下午,王氏又收到了京城來的信件,她連忙拆開,一字一句地讀。

這信是馮清雅寫得,自從那日馮璟喻審問了她一番以後,馮清雅暗地裏就有些排斥馮璟喻,覺得他更向著阿瑤,不想再同他和以往一樣親近,於是常常給王氏寫信,好叫她能繼續疼愛自己。

信裏寫得都是馮清雅平日裏的生活瑣事,她最近同許宣就差出雙入對了,這個少年家世好會來事,叫馮清雅也享受了一把眾星捧月的待遇。那些原本瞧不上她的小娘子,見她與許宣關系不一般,似乎還與鎮南王世子有些關系,一個個嫉妒得說酸話,還怕得罪了許宣與鎮南王府,處處都要捧著她。

馮清雅現在是逢春的少女,信件裏也不免透出來一些,只是王氏急著找關於阿瑤的只言片語,因此並未發現她有何處不同,不然定是要狠狠地阻止她。只是王氏看來看去,馮清雅也只是在信件的末尾提了一句,說阿瑤很好,叫王氏不要擔心。

就這麽一句好,叫王氏看得心中憂慮,她如何能不擔心。阿瑤怎麽不自己同她寫信呢?也不知有沒有受傷,為何就停在京城了,到徐州來叫她看一眼也是好的啊。

王氏想得眼眶發紅,非常非常地想要見一見阿瑤。迷迷糊糊見馮清雅在信尾提了一句,說是她的父親馮二爺仿佛給她留了個什麽玉佩之類的物件,想問問王氏放在哪了。

王氏皺著眉想,當年二爺死得突然,似乎確實有這麽個物件留下來了,好似和軍中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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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祖宅裏,沈意行跪在佛堂前,一根小臂粗的木棍狠狠地打在他身後。

樊氏族長是一個須發全白的老人,今年已經要七十歲了,他依舊身板挺直精神矍鑠,手上的力氣比那些年輕人還大。

十幾棍子下去,沈意行已經面色發白,背後沁出血色,依舊直直地挺著脊梁。

樊族長把木棍扔在一旁,“你下定決心了?”

沈意行這般模樣也不見狼狽,他天生一張好皮像,垂著眼睛像是悲天憫人的神佛。

“我必須這樣。”男人面上不見痛苦的神色,他冷靜地想著,這確實是他該承受的。

樊族長冷笑一聲,眼中倒是閃過一絲贊賞。他沈焦永是個懦夫,兒子倒是有他們樊家的血性。

“你帶了兵就走?”樊族長叫人扶他起來。

沈意行勉強笑了笑,神色卻是冰冷的,“不能等了。”

他已經不能忍受了。

沈意行只在樊家帶了一日,連夜帶著數萬鐵騎出了金州,直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