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走 “我不走,我跟意行哥哥走。”……(第2/4頁)

李淮修回頭看了眼肥頭大耳的渝州刺史,見他緊追不舍,俊朗的面上閃過一絲厭煩,“別留活口了。”

幾人在趕回莊子的路上,又分出五十人去反殺追兵。

李戾騎著馬跟在李淮修身後,他十分有眼力見,眼見李淮修要發病,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過了半晌才問,“淮弟,你要吃藥嗎?”

李淮修戴上面具,那股子焦躁就奇異般地消失了,他看著莊子的方向,平靜地點點頭,像個脾氣很好的氏族公子,他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現在回去渝州給阿瑤買個吃食,還來得及嗎?”

李戾直覺自己又被戲耍了,敢怒不敢言,把馬騎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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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數次在夢裏見過這個場景,阿瑤還是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顫,背後憑空冒出一身冷汗,手腳冰冷,像是被人丟掉冰湖裏了。

她低著頭,叫人看不清臉色。

知夏見了,心裏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她緊緊地抓住阿瑤的手,不斷地低聲安慰她,“世子定是有其他安排,姑娘莫怕,莫怕。”

阿瑤腦子都是木的,她見馮清雅的臉色從不可置信,到欣喜若狂,自己內心卻沒什麽感受,她冷靜地想起了小時候。

對於兒時的回憶,阿瑤記得的並不多,但是有一件事情叫她記得格外深刻,連夢裏都頻頻回顧。

阿瑤生下來沒多久,馮秉懷就帶著大房一家子去了江南,她一個還在繈褓裏的小娃娃,被留在京城。

老夫人其實不是很喜歡她,常常好幾個月都想不起她,下人們見風使舵,對阿瑤不尊敬,也並不上心。

阿瑤知事很早,丫鬟們嚼的舌根子她能聽懂大半,曾聽見過丫鬟們悄悄用帶著一絲可憐意味的語氣,叫她孤女。

阿瑤那時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但是知道是個不好的詞。

不知什麽時候,阿瑤已經能自己蹬著兩條白藕似的腿跑得很遠了,馮秉懷和王氏帶著馮清雅回來了。

阿瑤躲在椅子後邊看他們,見一向沒什麽生氣的老夫人,抱著馮清雅,笑得眼睛都紅了。

王氏見了她也很是驚喜,彎腰要抱她,阿瑤有些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往後躲。

王氏就朝馮秉懷嘆口氣,說:“瑤瑤同我不親近了。”

馮秉懷拍拍她的手,很是心疼的樣子。

沒待幾天,一家子人就要回江南了,老夫人在二門,紅著眼眶,面上是阿瑤沒見過的神情,佝僂著腰送他們走。

阿瑤鼓起勇氣,從門後探出頭來,叫王氏抱她,說,“娘親,帶我也去。”

她是等王氏回來以後,過了兩天才慢慢明白,這是她的爹爹娘親。

王氏只只沖她笑了笑,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馮清雅從王氏的肩上回頭,好奇地望著她。

小阿瑤抿著嘴,哭得像個淚人。

阿瑤捏了捏拳頭,慢慢振作了起來,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跑起來都會摔跤的小姑娘了,她可以自己帶自己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沖知夏笑笑,沒搭理馮清雅幸災樂禍的眼神,悄悄同圓妞打起眼色。

陣前,張奇歪在躺椅上,聽著沈意行的答復,他臉上泛起一陣潮紅,笑道:“好。”

大皇子露出了幾分看好戲的眼神,他自然是胸有成竹的,這可都是朝廷的兵,救不出誰都不能救不出他。

趙承潤罵了句臟話,聲音大的能叫對面的人聽見,他掙了掙手腕,被人捆得更嚴實了。

張奇也沒猶豫,叫人把馮清雅送了出去。

馮清雅被人扶著進了一旁的帳子,還極為委屈,嚷嚷著要個丫鬟。李忠巖此時也迎了上來,對著沈意行就是一個拱手,笑眯眯得正要說什麽。

被沈意行面無表情地打斷了,男人有一半連都藏在黑暗裏,“叫人堵了她的嘴。”

李忠巖尷尬地僵在原地,躊躇一會,去一旁的帳子裏看望馮清雅了。

沈意行又獨自一人站在陣前,背影高大,看著有些孤零零,他望著張奇,“不知您還有何指教?”

他一眼也沒有看向阿瑤,他知道阿瑤也沒看自己。

張奇面色紅潤,顯然極為亢奮,“早就聽聞沈世子大名,不知世子可認得這幾人。”

張奇叫人將大皇子與趙承潤也推了出來。

“世子再選吧。”張奇的笑意裏透著股惡意。

一個是元帝的長子,一個是趙將軍的獨子,沈意行垂眸,已經知道這土匪玩得是什麽把戲了。他不搭理張奇,只叫來一個副官,讓後山的人開始行動。

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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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和知夏被人牽著去了後邊的小廂房裏,送他們來的人走了以後,把門鎖得死死的,門口還有兩個大漢守著,阿瑤一時苦惱該如何出逃,邊上的知夏忽然將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了。

阿瑤正琢磨著怎麽把繩子弄松一些,轉眼一見她的動作,愣了半晌,“知夏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