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生無賴

秦魘直直躺著眼眸一動不動盯著前方也不說話,子泰冥皺眉“這人還能睜著眼睛睡覺不成?”真是活久見,不過他才不信。

這時的子泰冥被好奇心驅使忘記了自身對秦魘的厭惡和抵觸,一點點靠近秦魘,擡手在秦魘眼前晃了晃“還真的是睜著眼睛睡覺?還是死了?”坐在秦魘身側他摸上他的脈搏,強勁得很。眸光一轉子泰冥賊賊的笑了,好似與秦魘杠上,他脫了鞋再次爬上床,先啟用術法把秦魘控住,他身子受過傷所以被封了絕大部分的靈力,不過簡單的術法難不倒他。這次幫他封靈的是誤凡,說來也奇怪受了傷不應該開靈以助更深層次的修傷麽?罷了罷了,老頭兒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監國事多沒心思去想那麽多。

“喂,秦大將軍!”子泰冥嘿嘿一笑就知道他在打鬼主意,不過秦魘樂以見成,他的笑,久違了。

子泰冥的術法對秦魘自然沒多大用處,不過他喜歡鬧便配合他,讓他玩到心情舒暢為止。

監國三萬年,子泰冥人前裝一本正經裝得積累,難得他有些放松,不過沒想到會是在他口口聲聲說厭惡的人面前。

他上下其手給秦魘撓癢癢,一邊撓一邊嘿嘿笑,秦魘倒是沒笑,他卻笑得歡快“不是吧,不怕癢?”他就不信了,繼續撓,秦魘還是面不改色一動不動的睜著眼睛看帳頂“喂,不會真的死了吧。”他只是給他下的是定身術而已,他竟然連眼睛都不閃爍一下?

“我就不信了。”子泰冥翻身雙腿一跨在秦魘腰間兩側,雙手一撐於秦魘脖梗兩側,居高臨下看著秦魘。

或許是被美色所惑,子泰冥不自覺一點點靠近秦魘的俊顏,心裏嘀咕一聲:長得真真不錯。突然想到他每夜都來報道的那個夢,他咽了咽口水,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臉快要貼到秦魘的上面,再從頭往下掃了一圈,他這姿勢不對勁兒啊,瞬時慌不擇路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嘴裏念著中邪了中邪了……

“……”眾侍官一臉訝然,二殿下不是剛出殿門嗎?什麽時候又回到殿內了?這麽不放心秦將軍?中邪了?戰神要是真中邪,十八位長老來了拔除不了。

確定子泰冥真的走了,秦魘才稍稍松了口氣,脖梗有些發紅,深深呼了口氣後才翻身坐起,淺笑冥想。

要是被秦家軍看到他們將軍這副傻傻呆呆的模樣定不敢置信,定是妖魔迷了他們秦將軍的心智,一定是!

子泰冥慌慌張張跑出子泰烽寢殿時,德海正在一旁服侍,見他急匆匆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關切問道“殿下這是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的確是大事。”子泰冥低喃道。

“什麽大事?”

“就是秦魘他……”子泰冥趕緊噎回,眯著眼睛看向德海“德海……誰讓你把秦魘送我寢殿去的?”陰惻惻的語氣要問罪的架勢。

“哎喲,老奴知罪。老奴想著既然都睡了……就一齊送去二殿下的寢殿,如此省事又顯得二殿下……重才。”

“……”什麽叫做都睡了?他呵呵一笑“你這意思是送我寢殿就顯得我們子泰家重才?那有才之人都往我寢殿一送,再睡上一睡?我給你數數,冷清舟,國學府特等夫子,有才吧?要不要把他送……”

“我看誰敢!”殿外秦魘一聽到冷清舟的話便沉沉出聲!

這一聲惹得子泰冥和德海打了個冷顫,這勢比烈獄來的鬼魅還要瘆人啊。

“……”哦,現在醒了?這是要打架不成?

“……”他好像說錯話了?服侍主上多年難得出一個岔子,真是不容易啊。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殿下的寢殿豈是隨便誰人都能進……”

“必須是!”子泰冥半身子掩在德海身後,連連點頭稱是。

“……”德海笑笑,氣氛還是要他這個老人來緩解才是“要入殿下寢殿也只能是一品特等品階之人才是。”放眼大玥一品特等官階只有秦大戰神一人。事情是這麽處理的吧?

“必須是!”

“如此、甚好!”秦魘快速接道“微臣記下了。”

“……”娘的,他方才應了什麽?德海說了什麽?

坐在床沿一直不說話的子泰烽眸光一瞥,他們會意趕緊出去。

子泰冥瞥了眼秦魘揮袖離去,德海笑呵呵對秦魘揖禮,秦魘含額點點頭。也是難得,秦魘對子泰冥以外的人都是一副冷臉,如今對德海這般已是很難一見。

入夜,德海剛伺候君上回來,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小侍官一臉興奮狂奔而來,手裏捧著一本深藍色封面的書籍,小心翼翼,神色激動道“總管大人……”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德海閉眸揉揉額角,稍稍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華發“什麽事?”

“總管大人,《驚鴻》……”

“我還一瞥呢!”德海無意回了句然後猛然驚醒,睜開眼看到小侍官手中呈這《驚鴻》樂譜孤本,德海極愛收藏樂譜,特別是孤本,他只需稍稍一瞥就知道那是真跡。他激動拍案而起“蒼天啊,是《驚鴻》真的是《驚鴻》!”蒼天有眼,在他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驚鴻》再現,急急問道“是何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