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秦魘(第2/2頁)

眾人連連點頭稱是趕忙退下。

德海捧著冰鎮蘇酪桂圓羹喜滋滋朝子泰烽的寢宮走去。

“哎呀,德海你來啦。”一身純白衣袍,至純無邪的少年郎正是他們的二殿下。

三萬年前帝君抱著渾身是血的聖女回大明宮,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殘忍手段,對著聖女又使出同樣的手段,不過第二次太過血腥太過兇殘,聖女裹著帝君的衣袍被帶回來時,第一次是沒有一塊好肉,第二次也是血肉模糊。那時他稍稍瞄了一眼,見慣大場面的他差點被嚇暈過去,聖女脖子上被啃咬至糜爛,血脈一直噴著鮮血即便帝君捂著還是血流不止。即便是猛禽也不會將人啃成那副模樣。更可怕的是鎖骨處,被撕開兩道血口,露出森森白骨。傾城的面容上也被啃出兩個牙印,先前猜想是猛禽所傷,仔細看來雙頰上的分明是人的牙印,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人面獸心的東西竟然對聖女下此毒手。那時帝君的震怒,愧疚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引得他如今每每入夜還是想到那時那景那人……

後來想到二殿下,他的心更是發慌的緊,若是二殿下也遇到這樣的,該如何是好。

幸好第二日神座誤凡將昏迷不醒的二殿下運了回來,人靜靜的躺在水晶棺中。

昏迷半個月之後醒了,眾位長老裏裏外外檢查後眾人才放下心來。

只是奇怪的是,每日一到正辰時刻二殿下便會在寢宮的窗邊呆坐整整一個時辰,不多不少一個時辰便一個時辰,這三萬年了天天如此,一日都不落下。他還擔心是不是中邪氣,可是發呆完後二殿下還是那個二殿下,孩童性情。

“德海,德海,你想什麽呢?”子泰冥壓低聲音在德海耳邊說道“哥哥難得入睡,我們出去吧。”

“真的?”德海一驚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子泰冥,時不時望向內殿。老天開眼啊,這三萬年來,帝君每天睡著的時間都超不過兩個時辰,每次夜裏都叫著聖女的名字驚醒,滿身是汗氣喘籲籲,如今夜裏備湯浴都形成了習慣。也正因為如今,帝君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能睡著最好。”

“那是。”哥哥每日被夢魘驚擾,他們用盡方法也不能幫上什麽忙。點睡穴,下迷藥,熬安神茶一律沒用,每次到點就會驚醒。

“今日朝中無事,我下朝得快些便來尋哥哥,沒想到說著說著他便睡著了,看來我日後得多跟他嘮叨嘮叨。”

“殿下辛苦。”自從帝君身體有恙,二殿下便開始監國,足足有三萬年了,一開始還不熟悉朝中之事,每每殿下都被折磨得精神萎靡,後來得閣老和冷大家指點,慢慢就適應了。

“還好還好。”子泰冥端起蘇酪桂圓羹一飲而盡,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現在我批奏章的速度可是越來越快了。”

“可是德海還是覺得殿下還是卸任國學府夫子一職的好。身兼數職,德海怕你吃不消。”德海一臉擔憂。

“我又不是國學府的夫子,只是閑時過去走走罷了,他們亂叫的。”

“可是……”

“沒事,有冷清舟在,沒我什麽事,只是閑來無事解解悶罷了。”

“如此也好。”看見他笑了,德海又問“殿下很喜歡和冷夫子一道?”

子泰冥仔細一想“還行,閣老總不能每天都入宮陪我聊。其實吧,閣老可比冷清舟好玩多了。”

“是是是,黎閣老是個有趣之人。”德海想了想放膽問道“那秦將軍如何?殿下可喜歡?”三萬年前秦四爺辭官後,秦家軍無首,秦逸洲又是個文人哪裏懂得領兵打仗,秦逸諸更不用說。而一向不問世事的秦四公子秦魘自動請纓。起初定是難得軍心,不過經過南境一戰,大戰鬼兵流寇後,秦四公子一戰成名成為大玥赫赫有名的戰神,短短數月就把秦家軍收得服服帖帖,如今在朝中也更得人心。不過說來奇怪,殿下怎麽就討厭起秦魘來了?以前不是總膩歪在一起麽?

“怎麽說起他來?”子泰冥一聽到秦魘的名字便一臉嫌棄厭惡“不喜歡,每日在朝中一見到他就心煩得緊。”

“為何呢?”

“沒有為何。”

“二殿下失憶了?以前您總是與秦將軍一起遊山玩水。”

“沒失憶。我知道啊,不過如今就是厭惡他厭惡得緊,好了,別說他了,鬧心。”

“……”真心是變化極大啊。怎麽就厭惡了呢?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