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月之死
指了指一臉愁容的‘白玉蘭釀’,阿晉嫌棄說道“看著他,我就覺得這麽好看的臉白長在他身上了,就像你白白捅了自己一簪一樣。”好吧,一開始他也不知道破魔劍有這等威力,還以為只有破魔之血才有,也不能叫他開棺取血吧。
“……沒事。”
“沒事?那你再捅一簪?”
“……”
“好了,過來,我幫你解封,若是有人攻擊可以用你的魔氣抵擋,千萬別耗費我的靈力,以後有用。所以我說別給那嬌氣的阿冥吃嘛。”想了想解釋道“昨晚沒幫你給封是因為你剛封穴便立馬解封的話會有損身體。”
“嗯。”擡手抓住阿晉伸過來的手道“我自己來。”
“哦。”指了指‘白玉蘭釀’道“我去跟他談談風花雪月。”
“……”
阿晉走到白玉蘭釀前面時,白玉蘭釀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飄走。
“酒還喝不喝了?”
“你有?”白玉蘭釀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在哪兒在哪兒?”
“跟我走便是。”
“去那棵鳳凰木上吊著?那算了。”
“……”他想掐死他。
“站住!我說跟走有酒喝就是有酒喝,你走不走?”
“你這麽兇幹嘛?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秦魘,通天鏡給我。”
“走吧,我們去哪裏?”白玉蘭釀。
“……”阿晉。
“……”秦魘。
“愣著做什麽?走啊。”
“這麽怕死方才那麽硬氣做什麽。”阿晉沒好氣的說。
“當然怕,天下的美酒我還沒喝上呢,怎麽能不怕。你不怕?”
“怕。”阿晉瞥了眼秦魘道“想見的人還沒見上。”後面這句他說的極輕,秦魘沒能聽得真切。
突然白玉蘭釀吆喝一聲道“哎,秦魘,他說你是他想見的人!!!”
“……”來個人,收了他吧。不想見到這貨。
“嗯,我知道。”秦魘淡淡一笑說道。
“走吧。”阿晉拍了拍秦魘的肩膀“怎麽還沒解封?”
秦魘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移了一個話題“就這樣?”
“不然呢?劍拔弩張的?大打出手?你死我活。”
“你死我死。”秦魘。
“……”阿晉。
“哇,秦魘你這人有點意思啊,以前沒見你嘴這麽甜啊。”
秦魘臉微紅道“你記得我?”
“記得,零碎記憶,記得不全,湊齊那幾個估計能記全。”推了推身邊的阿晉道“要收了我可以,怎麽也得給我喝上一口白玉蘭釀吧?”
“你喝你自己吧。”
“……”要打架嗎?他不弱。
“秦四公子?”一粗糲的聲音響起。
秦魘轉身一看,廊下站著一茶色衣袍男子,雙眼蒙著黑紗,雙頰分別有一塊刀疤,乍看之下能沒認出,秦魘再細看才知道此人是第一國夫人府的第一護衛聞月,當年他被人所控攻入大明宮,戰事平息後帝君雖赦免其罪,但是他心中有愧竟當眾自毀雙目,斷其筋脈棄了一身靈力。
斛夫人雖叛國,但也是受人攝魂,念及非自己所願也念了其死罪。
“聞月。”
聞月細細一聽確定是秦魘,他顫顫巍巍摸索著朝秦魘走去。
走得太極不小心絆到台階,一下子磕倒。
秦魘上前將人扶起,剛站起來聞月便噗通跪下道“秦四公子,二殿下呢?”帝君仁慈,允他終身於君府效力,他在這裏等了兩萬年卻沒能等到殿下歸來,他的罪還沒贖,以至於至今不敢死。
秦魘靠緊他才看到聞月老了,沒了靈,沒有了修為他還能等兩萬年,這樣的執念是有多深。
“他沒事。”怕聞月不信,他又加了一句“他安然無恙的與我一道,你無需擔心。”阿晉有兩萬年未歸,大明宮的閣中之人大多猜測在那一戰中阿晉不幸戰死。
阿晉和白玉蘭釀遠遠看著聞月,眉間多了一絲傷神“這人太固執也不好,望下輩子他的執念輕些,不會活得太累。”他們是生魂,看得出聞月時日無多,想來一萬年前便已魂歸故裏,豈料他卻多撐了一萬年,是啊,這是那個愚忠的聞月,那個執念過深的聞月。
“聞月,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前院腳步輕快往他們這處本來,聽聲音是風異,他手中提著一品香的烤乳鴿,一臉憨笑小跑過來。
風異倒是沒什麽變化,不管是容貌還是性子,原以為經歷了那一戰後會沉穩不少,沒想到他還是那個風異。
看到秦魘,風異一頓回神後也趕忙跑過來“秦四公子,秦四公子。”一邊跑一邊看秦魘的身後,像是在找尋什麽人的身影,他一臉又期待又害怕的樣子,阿晉看得清清楚楚。
秦魘側眸,阿晉解釋道“他看不到我,修為還不夠。”
“風異這人看著憨實,一臉懵懵懂懂的模樣實則他什麽都懂,他也知道聞月的狀況,只要聞月的心結一解便會立馬往生,看來他與聞月感情不錯,很是舍不得聞月離開。”阿晉說道,一旁的白玉蘭釀附和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