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魘落崖

子泰烽在自己的寢殿中,兩指摩擦冥想。阿冥自開垣島回大玥後還要經過三次洗髓,一萬年洗一次,如今已經提前經歷了一次,安好無虞度過。還差兩次,他有神術在身定能幫助阿冥度過難關。如今他卻猶豫了,誤凡說用洗髓之法解毒後經脈盡斷,如同廢人只能活至百年,那如果他不將毒素洗盡是不是說明阿冥有更多的時間存活下去?但是他不將毒素洗了阿冥一旦毒入骨髓依舊無法存活,他如今是繼續洗還是不洗?此法明顯自相矛盾!

“破魔之血,鮫族血脈,神術,血蠱蟲……”這四者之間又有什麽關聯?互相制衡嗎?神術可壓鮫族之血,破魔之血可化血蠱……

“烽,你在想什麽呢?”天下第一美人鐘離夜幸福的笑意漾在嘴角“我都敲了好幾下你都沒應我,所以就進來了,會不會很無禮?”

子泰烽擡手將她牽到身邊說道“不會。”想問又沒問,上古之事她不甚明了,問了也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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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府那頭,子泰冥正想法子解悶呢!主要是要等聞月然後順便玩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罷了。

子泰冥朝溫梁挑挑眉便叫人從苑中擡進十壇美酒。縱橫沙場之人喝點酒算不上什麽,子泰冥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灌醉溫梁,就是試探是他舅舅身邊的哪一位愛將,冒充誰不好偏偏冒充風異,他閑著也是閑著玩玩而已。

“會下棋嗎?”子泰冥抿唇一笑問道。

“會。”

“那我們搖骰子吧。”

“……”二殿下果然高明,出奇不易啊。

可是玩什麽不好偏偏玩骰子,他與二殿下玩過幾把,殿下聰明伶俐知玩了幾把便深諳他這個骰子聖手的搖法,二殿下閉著眼睛聽都能聽出來他是誰!看來二殿下起疑了,靜觀其變吧。

“坐。”自己慢悠悠走過去坐下“本殿下最近在府中養傷甚是枯燥,今日便召你前來與我喝喝酒解解悶,如何?前幾日你不也陪著我喝了不少嗎,今日繼續。”

“屬下不敢,二殿下有傷在身還是不要飲酒的好。”

“沒關系,這酒、補。”子泰冥率先開局“賭大賭小?”啪的一聲他問溫梁道。

“是,是什麽補酒?”

“蛇、酒!”

子泰冥此話一出,溫梁一個激靈差點暈了過去,他此生最害怕那種滑膩膩的惡心生物,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副滑不溜秋的外皮,連一條腿都沒有。嘖嘖嘖,太惡心了!

“誰點大誰贏,輸的自罰三杯如何?”

“殿下……屬,屬下差點忘了帝君有詔……”

“詔什麽詔,三更半夜的,哥哥沒那個閑工夫理你,坐下!”好個溫梁!雖然用的是風異的臉,但是他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舅舅的心腹溫梁,此人他見過一次,印象最深的是怕蛇和……玩骰子,那次舅舅責怪溫梁帶壞他差點把溫梁給打死!想到此事他有愧啊,還是不逗弄他了吧。

親自給他倒了一杯白玉蘭釀道“喝吧,我釀的白玉蘭釀。”

溫梁雙眸放光,心下一想知道二殿下已經認出他來便問“殿下是何時識破屬下的?”

“一開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白玉蘭釀不傷身所以溫梁也就不阻止他品。

“你運氣不好,幻化成誰不好偏偏……你也只能幻化成風異。”是他點名叫的風異,他沒得選“風異,有飛龍!真正的風異聽到這句話不可能那麽平靜的回嗯?而是激動的東張西望然後大喊道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模仿了個傻子!真是敗筆!

“拿走!”子泰冥推過去兩壇白玉蘭釀給溫梁。

“屬下!”溫梁盯著那兩壇白玉蘭釀看,十分不舍卻只能割舍道“殿下,屬下不會背叛大將軍的!”

“……哦,身份都被我識破了,還留在君府做什麽?等著吃飯?”

“不不不,不是,屬下……屬下不是那個意思……”

“緊張什麽,又不是不可能,你先回去給舅舅帶句話然後再回到君府中我再多給你兩壇,如何?”

“殿下,屬下……”

“說到做到,就四個字,你與舅舅說這四個字便可,四個字換四壇白玉蘭釀,這買賣不虧本穩賺。”舅舅依舊不想放過秦魘,他肯定是聽到了他與秦魘的對話想在秦魘出遠門的途中將之誅殺。

“就這樣?”

“就這樣。”子泰冥淡淡點了點頭,細細品酒,溫梁一溜煙跑了給蕭如恨如實稟報情況。

看來這回,蕭如恨想打死的人是風異。

遠在風府家宅睡懶覺的風異噴嚏連連“莫名其妙,誰那麽想念我……”翻個身繼續睡。難得修沐不用巡城,睡個懶覺都不可以。

子泰冥把懷中的千裏鏡,拭擦三次之後秦魘那便開始震動。從懷裏掏出他送他的千裏鏡一看,他蒼白的臉對他呲牙一笑道“行禮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