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射大賽一

看完秦魘練習後子泰冥去了趟大明宮,也不知道哥哥怎麽樣了?剛出院門就嗖的一下被人放了一發冷箭,他兩指一並輕松接下,他沒有追究不過雕蟲小技罷了,傷不了他。

一路上,他前前後後被人放了三支冷箭,第一發是他自己接的,剩下的都是聞月的傀儡接的,對方見聞月不好對付便不再繼續。

子泰冥扶額,難道他在一直跟在他一側待到斛夫人禮佛回來才罷休?

“哥哥……兄長回來了?”

“昨日便已抵達大明宮。”頓了下又繼續道“帶回了聖女一族的聖女鐘離夜。”

子泰冥皺皺眉頭,不是……哥哥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可有什麽異樣?”

“回殿下,毫無異樣,君上毫發無損,聖女亦是如此。”

“哦……”那他還去大明宮作甚,直接回君府罷了,調頭時聞月緊跟上去“兄長派什麽差給你辦?”看他閑著。

“回殿下,君上命聞月把國學府中書閣裏的所有書籍全部清點整理。”

“呵呵,你繼續。”這差事不輕啊,聞月還能召喚傀儡來守著他,真是不易啊。

子泰冥想了想還是很有必要去一趟大明宮,想去便去。到了子泰烽寢殿大門時他有些發怔,這是他兄長?確定?以前他會對鐘離夜有這麽溫柔?看來是中邪了。

德海奉茶過來時看到子泰冥正想出聲就被子泰冥給遏制住了,拿過他茶盤中的一杯熱茶,指尖輕輕一點然後彈到廊柱上,細細看了茶漬之後他有些想不通,哥哥倒沒什麽大礙,就是這個鐘離夜的命格好像有所轉變,一個人命定的命格會發生轉變?其他人還好說,命格這種東西生來命定後天也可發奮逆天改命,可獨獨這個鐘離夜不行,她可是聖女一族的聖女。那卦上這一切怎麽解釋?反正他不會算錯……

“我就不打擾兄長雅興,你別與他說我來過。”

夜裏子泰冥沐浴後又想喝酒,但想到明天要去觀禮便作罷,在他拿起酒壺的那一瞬,聞月便灰溜溜的跑了。

他眨眨眼有些納悶,他拿酒壺而已,他跑什麽?又不會拿起酒壺砸他,這酒壺可是西山琉璃做的,他可舍不得砸,價值連城啊。

翌日一早,子泰冥照常起身搭理自己,他府中出了守衛、廚娘和一些侍者外,不允其他侍女前來服侍,所以他早就散了那些妙齡女子,耽誤他人尋個好兒郎實在罪過。

他翻找半天覺得還是手中灰白長袍穿著不失體面又不會讓某人給他寫宰字,最後還是決定穿那件,在配上一塊藍色絲絡腰佩整整好,拿起秦魘那小半段發帶束好發髻後拍拍衣擺悠悠哉哉出府,一出君府大門那兩座‘門神’實在影響心情——風異和聞月直挺挺在外候著,那樣子是要與他一道去柳家獵場觀禮。

柳家獵場是除了君家獵場外最大的私人獵場,每年書院騎射大賽都是在那舉行,看來柳家是大戶人家啊,他常年待在開垣島對這些世家不大了解,偶有聽德海說上一嘴,他就只知道柳家是富賈人家,這幾年風頭正盛。

“你們也要去柳家獵場?”

“是。”

子泰冥避他們如蛇蠍“可別說我認識你們,你們在哪兒觀禮告訴我一聲,我離你們遠點。”搖搖頭,趕緊跑。

“……”他奉君上之命保護二殿下,有錯嗎?

“……”他奉夫人之命保護二殿下,誓死也要等到夫人回來見殿下一面。

子泰冥在入書院大門時,看到一陌生面孔,那人單挎著梨木醫藥箱,看著十分溫潤給人予一種善意,真是對得起他挎著的醫藥箱,救人於苦難的慈悲之感。

見子泰冥正盯著他,他轉身作揖道“永安堂季李見過蕭夫子。”

他認識他?虛扶一把說道“季大夫多禮了,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院夫子罷了。”

這時季李擡首望向子泰冥,那眼眸與他長相恰恰相反,幽暗中透露著惡,滔天的惡就像有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困於他的眸中,好個矛盾的人……

子泰冥看著他的眼眸有些出神,季李微微抿唇做了個請的動作,這才把子泰冥拉回現實,他清清嗓子回以淡笑。

這人,不簡單。

因秦魘代表書院參賽早就先到圍場準備,子泰冥想著現在去定是十分擁擠也就先進秦魘的書堂坐會兒,看到自己的桌案上放在五個肉包子心情瞬間大好“書院的侍者真是有心了。”

吃到第三個時,看到冷淵正與季李攀談,他耳力極好不小心就聽到了些,這個永安堂的季大夫是冷淵專程請來的,說是怕中途有意外,受了傷什麽也有大夫在好及時治療。嗯嗯,不錯,冷淵心思還細膩。

抿了口茶,在他不察間冷清暉已經進了秦魘的書堂待他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開始給他揖禮,還是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