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為夫,終身為夫

“秦……秦氏一族?”啃咬最後一塊野雞肉問道。

“飽了?”秦魘沒有正面回答他。他姓子泰,子泰一族在大玥是國姓。

“撐了。”吃飽喝足有點困,反正他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先睡一覺再說。

子泰冥回到涼亭中,躺下立馬就睡,秦魘遠遠看著手中的竹簽點點炭火也不知在想什麽。見對方已經入睡,他也踱步到涼亭中坐在另一側往後一依,盯著那絕美的側顏稍稍吐了口氣,一個響指在子泰冥周身布下結界,睡得迷糊的子泰冥微微咧嘴,翻個身繼續睡,暖暖的,舒服極了。

子泰冥睡了大約半個時辰,突然猛的坐起,一側的秦魘隨之坐起緊張問道“怎麽?”收了自己給他布的結界。

子泰冥喘息粗氣,拍拍胸口,額間泌著冷汗都沒來得及擦“額,沒事,老毛病罷了。”每每睡得好好的都被驚醒,夢中有個小孩,他的模樣這麽多年了他還是沒看清,不過他身上可怖的九個血口,他倒是看清了,不知怎的每次在夢中看到那九個血口就會驚醒,沒由來的愧疚使他想睡沒得睡,這一來一回的,他睡懶覺的毛病便強制性治好。

“你接下來要去哪兒?回秦府?”他轉移話題說道。

“你想去哪兒?”秦魘問道。

“我啊,沒地方可去。”隨手擦拭自己額間冷汗,毫不在意的說道。反正大明宮或者他的君府都不想去,大明宮有那誰在,而君府斛夫人要是知道他回去了肯定去逮人,他才不會往火坑裏跳。

一想到斛夫人他便頭皮發麻,下意識低喃了句“我跟你回去得了。”

“好。”秦魘快速應下,子泰冥一怔側頭看了眼秦魘,而後呲牙明媚一笑“小魘,以後我就跟你混了,你吃香我喝辣,如何?”走到秦魘跟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身子懶懶往秦魘身上一靠。

秦魘身子一僵,稍稍看了眼搭在他肩膀上玉白的手,清了清嗓子說道“甚好。”

“那成了,走吧。”

“去哪兒?”

“你家啊。”子泰冥朝秦魘挑眉一笑“說了跟你回秦府的嘛。”秦府比起大明宮和他的君府是個不錯的去處,先去秦家待個把月再回開垣島。

“好,我們走吧。”

子泰冥笑笑站直身子與秦魘並肩而走,盡與秦魘扯一些有的沒的“你住的是秦家哪個院?”

“秦家小苑。”

“咦?”那不是小蓁姨生前的住處麽?怎讓秦魘住了?

“不喜歡?”

“沒,很喜歡。”印象中秦家小苑外好像有一個紅槐“不喜歡苑外的紅槐。”

“那棵紅槐早在很多年前便連根拔起,不復存在。”他看著也礙眼。不過他怎麽知道苑外有棵紅槐?

“稍等。”從這裏到秦府還有一段距離,他才不會那麽傻走著去呢。

在他吹哨之前,秦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問“這是做什麽?”

“召喚鸞鳥啊,難道你還想走著回秦府?”

“有何不可?”

“你是無所謂,可是我累,走不動,難不成叫你背我?”

“我背。”

“……”他怎麽接?吃他的喝他的還要他背?他可沒到那種沒臉沒皮的程度。

後邊子泰冥妥協,禦鸞鳥去秦府實在不妥,秦府位於大玥最繁華的地段,他這麽明目張膽禦鸞鳥而至不就是告訴斛夫人他從開垣島回來了麽?不想去她府中受虐還是乖乖走路吧。

秦魘看他快蔫的模樣,覺得有點好笑。施法使用禦風術飛身朝秦家小苑去,子泰冥敲了敲腦門,怎麽把禦風術給忘了。

一路上他若不說話,秦魘是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喂……”

“我叫秦魘。”

“……好好好,秦魘。你怎麽會去虎牙山?”難道和他一樣想吃烤野雞才去的?

“找狐狸。”

“……”狐狸什麽的,還是別再提了。

“實話。”秦魘怕他不信便再補了句。

兩人落在秦家小苑,子泰冥興沖沖環看四周,這兒變化挺大的,苑中一棵大葉古榕,一張白色理石座案,簡單又大氣。

“我住哪兒?”

秦魘擡手指了指他住屋旁邊緊挨的廂房說道“我帶你去看看。”

“額,不用,我自己來,你去忙吧。”他剛剛看了,苑中一個家奴過侍者都沒有,不過聽聲響好像有人過來,他先躲起來才好。

“四少爺,您回來了?”一把灰白山羊胡的管事老兒小跑過來關切道。四爺已經離家好些時日,信兒也沒往家裏報,可擔心死他了。十萬年前也不知道三少爺和四少爺之間發生了何事,四少爺失蹤了兩天兩夜回來後,三少爺便瘋了,直說四少爺是鬼。

此後家主可是良心發現知道自己怠慢了四少爺後,慢慢待四少爺與其他少爺一般,雖然父子二人之間仍舊冷淡,可好過之前不聞不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