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寧桃和柱子兩人討論了好一會, 只得出一個結論。

這次北容怕是與夏朝人勾結。

而這個人,與皇帝的關系非常不一般。

是以,皇帝才會一時受不了刺激吐血昏倒。

寧桃道:“現在朝堂上是太子在主持?”

柱子搖頭, “是福王和太後。”

寧桃震驚,“什麽意思?”

“福王。”

柱子默了一會道:“太子在姑爺帶人過去時,就被人暗下了殺手,當時已經中箭,為了不撓亂軍心, 一直未對外宣發。”

也正因為此, 太子的傷勢一度惡化。

後來徐澤帶大軍過去,太子才被送回了京都, 前前後後經過了一兩個月,因為來不及治療, 傷勢更加嚴重,年前到現在太子都未曾下過床。

寧桃心頭砰砰直跳。

所以說, 皇帝這次暈倒……

柱子點頭, “這些消息, 我花了差不七八百兩才打聽出來的,如今這些事密而不發, 一是為了穩定民心,另一方面, 怕剛退的北容和西曲又開始作妖。”

有徐澤自然是好,可偏偏徐澤不能一分為二。

所以說,寧桃現在根本不用擔心徐家。

徐澤如今在朝中的位置穩著呢。

而福王代為理政,這就太有些……

不過寧桃仔細一想, 還真是沒得選了, 本來皇家就人丁稀少, 當今皇帝生了幾個孩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太子年紀最長,但是身受重傷,什麽時候養好還不好說。

最小的六皇子,也只比小皇孫大一歲。

仔細算來,也才十一歲。

這麽小的孩子擡出來做什麽?

別說孩子年紀小什麽都不懂,萬一他理過政之後,野心變大了,對將來怕是有壞處沒好處,更何況將來這位置是要交給太子的。

太子豈能容得下一個理過政,不確定忠心不忠心的弟弟在身邊。

如今,唯一能理政的也就是太後與福王了。

太後與福王沒有血源關系,與當今皇帝也沒有血緣關系。

所以,不存在什麽事兒。

福王與皇帝關系一向比較好……

寧桃腦子裏過了一遍,這其中錯綜復雜,卻又極好理清的關系,最後發現,還真只能是福王能出來辦事了。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柱子想了想道:“棉城的範家都這樣了,可是京都的範家據說被重用了。”

還請了老爺子出山坐鎮。

他這麽一說,寧桃也想起來了,範二那邊又下了單過來。

石頭他們這幾日正忙活著發貨呢。

前段時間屯下來的,一下子就被清空了。

這與先前傳聞一點都不符。

寧桃左思右想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前面的傳聞絕對不可能是傳錯了。”

連寧少源都認證了,讓他有事找裴大人和杜大人商量。

而裴大人與棉城的範家,關系那麽不可說。

最主要的是範二當時的單子真的停了兩個月,那可是年前最關鍵的時候,就算是京都當時不好進出,那麽旁的地方也沒任何單子,只能說明永安書局那段時間……

京都範家被重用。

三月底時,棉城範家一族的人,徹底下了大牢,這其中還有皇帝的大印。

算是福王親自蓋棺定論的。

與棉城範家有關系的,也一並被處置了。

就連仇大人也落了個識人不清的罪名,罰俸半年。

然而,京裏範家的位置卻越發的穩固。

胖師兄拍著肚子道:“這叫斷尾求生。”

寧桃總覺得,這像是回光返照。

他們離得太遠,而他自己又沒有什麽關系網,京裏當時發生了什麽至今是個迷團。

無論如何,他們這生意又開始了。

去年出海的那一批商隊,也在這個月初的時候回來了,剛成親沒多久的大牛,帶著十來車的貨,浩浩蕩蕩的去了趙州。

希望趕上今年這一趟船。

四月初的府試照常進行。

寧桃和胖師兄、嶽貴山三人領隊,帶著一群過了縣試的學生集體出發了。

在三月初的時候,石頭他們去送貨,寧桃就他們與客棧打過著呼了。

一聽說是寧桃要來,掌櫃別提多高興了,直接收拾了自家新買的另一座院子出來給他們用,希望沾沾解元郎的好運,讓他的兒孫也有讀書的命。

而且房租特別便宜,最後算下來其實就是交個夥食費,且特別便宜的那種。

寧桃聽得暗暗咋舌。

不說他喜歡占便宜什麽的,就是覺得這位掌櫃的,比起仁川那位,每次掛羊頭賣狗肉的可真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掌櫃知道寧桃他們賣山貨,所以,如今鋪子裏,只要用得上的全是從他們這兒進的貨。

嶽貴山道:“瞧見沒這才叫誠信,這才感恩。”

不像仁川那位,到處宣傳給您免費,結果呢?

寧桃道:“所以,這次去咱們這些人自己注意些,別把人家的新宅子給弄臟了,臨走時,咱們再幫人清理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