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寧桃心情不好。

悶頭回了屋,就見徐澤坐在他的桌前,吃他的點心。

見他回來,還不忘評頭論足一翻,“好硬,這該不會是你們上船的時候帶來的吧?”

可不是,寧家也就一平凡人家,現在天氣又熱,上船時,菜啊肉啊,帶的並不多,而且還是臘肉居多。

這幾天,吃的寧桃都有點生理反應了。

這點心也是,王氏和寧香來的那天早上才做好的。

天不亮就起來準備吃食的,為就是在路上能多放幾天。

可偏偏他們還走了兩天陸路。

饒是後來在路上還補給了不少東西,現在在船上也待五六天了,自然不新鮮了。

寧桃沒理他。

獨自坐在下來,翻開了書。

徐澤湊過來,掃了幾眼道:“你這是從哪受了氣?回來給哥擺臉子,說說,誰欺負你了,哥幫你教訓他!”

寧桃把他推開。

有些話,他跟徐澤說不著。

徐家就二兒一女,老大現在已經成親了,還謀了個差事,在宮裏當差,據說小時候還做過皇子伴讀。

徐二姑娘就不用說了,至於徐澤,家裏最小的孩子,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裏。

寧桃推了他兩次,沒推動,無奈道:“你下午要去匯陵玩?”

徐澤點頭,“嗯,你有沒有別的事?”

寧桃:“……”

徐澤這次過來,就是叫寧桃一起去的。

他也沒被徐夫人批準下船,不過船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想下船照樣能下去。

而且徐澤自己有兩個護衛,想出去玩兒,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寧桃咽了下口水,對上他那雙火辣辣的眸子,“所以說,這次是你私自下船玩?”

“啥叫私自呀,我這可是為了我姐。”

徐夫人在匯陵有個手帕交,對方家裏有個適婚兒子。

他們家裏有個適婚女兒。

徐夫人就想帶著女兒下去,跟好閨秘見個面,一是解相思之苦,二是讓兩個小輩見一面。

當然啦,並不表示,見過面之後,兩人這事就成了。

這只是徐夫人撒得一條網裏的一條魚兒,到時候回了京,還得三篩四選。

不過徐夫人這次不帶徐澤。

因為怕這個兒子太淘氣,到時候把事情給搞砸了。

這事,她連徐潔都沒說,又同時約了王氏和寧香,目的就是掩人耳目。

不給兩小輩造成心理壓力。

徐澤磨牙道:“走,咱們也去瞧瞧,我那未來姐夫去。”

寧桃黑線,“別亂叫,指不定還不是你姐夫呢!”

“管他是不是,反正想娶我姐沒那麽容易,得過了我這一關。”

見徐澤那狠勁,寧桃莫名後脖一涼。

寧桃的確想下去見識一番,這年頭出門一趟不容易。

所以,嚴肅思考了兩秒後,就答應了。

兩人約好了,待徐夫人和王氏走了半刻鐘後,再動身。

寧桃思來想去,還是去請示了一下他爹,豈知,找了一圈,他爹正在自個房裏訓寧林呢。

寧桃本來和寧林一個房,但自從那天徐澤來找過寧林鬥地主之後,寧林也就是晚上回來住一下,白天都去王氏那邊讀書。

寧桃倒也落得清靜,如今剛湊到門外。

就聽到,裏面傳來寧少源不悅的聲音:“不是你的錯?那你的意思,這是二毛的錯了?”

寧少源鮮少對自家老大這麽嚴厲。

寧桃一聽提到自己,不由的就縮回了手。

甚至秉住了呼吸。

“怎麽不說話了?你倒是給我說說,二毛錯在哪兒?”

寧林還是沒出聲。

倒是寧少源冷哼一聲,繼續道:“那我就來跟你說說,你和二毛,已經二天沒說過話了吧……”

“兩人一個屋,你嫌棄他吵,白天都在我與你娘這屋裏讀書寫字,可這兩天,我並未瞧出你讀過什麽書,寫過什麽字?”

“反倒是一幅,對我也愛理不理的模樣,寧林你自兩歲起,便由我抱著一字一句的教你讀書習字,教你做人的道理,我可真沒想到,居然把你教成這樣?”

老大心高氣傲,什麽事,都想著高人一等。

老二初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老大就瞧不起老二,他親耳聽到過,寧林與寧香抱怨,“他怎麽什麽都沒吃過的樣子,吃飯的時候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時候他覺得孩子們還小,初在一起,可能不大習慣。

後來果然漸漸好了起來,老二這孩子旁人怎麽說他,他都不記仇,事情一掀過,立馬開開心心的。

但是寧林不是。

因為自小養到大,又因為他是家裏的長子,給予的期望比起老二和老三要多的多。

可是,他未曾想到,老大居然因為,老二在球場上出了風頭。

而自己,一上場就落了面子,便視老二為仇人。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