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4頁)
這話前半句,趙凜只當誇他,後半句卻有些耐人尋味。
皇上示意太監上前,不由分說照著厭真生抽了一鞭子下去。
“朕問你,到底為何要寫那些東西?”
厭真生吐出一口血來。
“隨意寫來,沒有目的!”
“哼。”皇上轉了身,“諒你也沒有,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容任何人置喙,你寫了便是錯了,錯了便是死。明日行刑。”
皇上負手離去。
趙凜恭送。
他看著皇上離開的身影,細細品著那句話。
趙凜總覺得那句話仿佛是在有意解釋為何置死厭真生。
不知為何,總有股欲蓋彌彰的感覺。
皇上已經走遠了。
牢內恢復了幽靜。
穆弦被這一鞭子抽的連連吐血。
趙凜遞給了馮效一個眼神,馮效手下立刻有人調開了旁人,將一個半死不活的死
囚換了上去,此人已經被打得面目模糊,只身形與穆弦相仿。
馮效的人又將穆弦迅速換下來,帶走了。
… …
*
“弦哥!弦哥!”
有人替他輕輕擦拭著手臂上的傷。
有些疼有些癢,那人的動作輕柔,耳邊的呼喚讓人熟悉。
穆弦掙開沉重的眼皮,恍惚看到了床前的人,床前的人摸著眼淚。
她落淚的樣子,讓穆弦心下一疼。
“菱菱… …”
“弦哥!你醒了?!”
魏丹菱驚喜到差點撲到穆弦身上來。
她說著要跳起來去叫大夫,穆弦伸手輕輕拉住了他。
“你怎麽在這?不,這是哪?我在做夢?我死了?”
魏丹菱捂著嘴哭了出來,“弦哥!你沒事了!太子殿下把你救出來了!”
“太子?!”穆弦震驚,忽的又想起了什麽,神情復雜地看著魏丹菱。
“你竟讓太子來救我嗎?你可是日後的太子妃,太子以後如何看你?”
他只覺一陣陣心痛,“菱菱你本不必如此… …”
魏丹菱見他錯怪了,連忙道,“弦哥,不是這樣的,太子爺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穆弦卻嘆氣,“那不過是說辭,你還不明白嗎?你這樣嫁給太子爺,他能沒有芥蒂嗎?”
他還要再說,卻突然被魏丹菱抱住了脖子。
“弦哥!我不嫁太子,我只嫁給你!”
穆弦震驚錯愕,他感受到抱住他的人哭泣顫抖,
話沒說完,只見一人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玄色金線衣衫,穆弦看過去,倒抽一口。
是太子。
太子若是見到菱菱這般… …
穆弦已經不知是該推開魏丹菱替她請罪,還是該就此攬下求太子給他們一個機會。
誰想太子恍若未見一般。
“醒了便好,孤有事要問,你可莫要再閉口不言。”
穆弦鬧不清狀況了。
他的菱菱這才從他身上起來,給太子行禮。
太子只點了頭,吩咐魏丹菱先去外面候著,又道,“請程姑姑過來。”
程姑姑又是誰?
穆弦暈頭轉向,太子已經自顧自地落了坐。
趙凜見他迷糊,跟他解釋了一句,“孤與魏丹菱已經準備退親,你仍可與她再續婚約,只是孤有事要問,你要如實說。”
穆弦震驚。
旋即又見一女子也走了近來,太子見她來了,目光瞬間柔和起來。
“阿嫻,他醒了,你有什麽要問的?”
女子溫溫柔柔地,順著太子的手坐了下來,“太子爺先問吧。”
“好。”
穆弦恍惚中明白了過來。
待到太子問及他
為何寫那《禍亂野史》的時候,藏於心中多時的秘密終於說出了口。
“… …我父親是被人毒殺在獄中的,當時我見到父親的屍首呈現奇怪之態,並沒有往深處去想,直到家中想要為父親的官司討個說法,求了魏家去問,魏家卻被罵回來,我才覺當年父親的死應該不是病逝,我偷偷尋了當年牢中的獄卒,多番問詢終於得知,竟是中毒… …我父親所寫美人辭沒有證據證明他影射朝政,可他還是被處決了!為什麽?!”
穆弦目露不甘,咬緊了牙。
程玉酌聞言,恍惚中想到了什麽。
趙凜又問了穆弦,“那你寫此事便是為了試探朝廷,試探皇上?試探出什麽了?”
換句話說,戳到皇上神經敏感的那個點,到底是什麽?
穆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神情奇怪地看了太子一眼,趙凜任他打量。
半晌,穆弦指了指放在窗下的那本《禍亂野史》。
程玉酌連忙起身替他拿了過來。
趙凜無奈地看著程玉酌小心翼翼地放到穆弦手裏。
穆弦道謝。
待她坐回來的時候,趙凜便握了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
“你怎麽對誰都如此好?對我呢?!”
程玉酌連忙將他的手拍了開。
“太子爺,辦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