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4頁)

雨晴的那日,厭真生被袁白彥等一行幾十官兵押送進了京。

對厭真生的處置,在朝中的討論已經達到**。

趙凜上朝聽著朝臣不停地勸皇上,而皇上顯然是壓著脾氣,卻不曾松口,非要將厭真生淩遲再掛城樓示眾。

“… …皇上三思,此等事情實在太過,江南讀書人已經聯名上書,說好歹讓那厭真生死個安穩。”

皇上冷笑,趙凜看過去,看到他父皇眼中輕蔑與決心,聽他父皇幽幽道:

“江南讀書人可真是忙碌,今歲秋闈在即,他們竟圍著一個寫書的轉,這般得閑,可見不把科舉放在眼中,不若將今年秋闈免了,讓他們鬧個夠!”

這話一出,朝中嘩然。

趙凜意外看了他父皇一眼,不動聲色地等著朝臣阻攔。

朝廷果然開始阻攔,“… …江南讀書人歷來在朝中是半個中流砥柱,此舉不妥,皇上萬

萬不可呀!”

接著又是一番勸解。

皇上穩坐上方,“既是不可,便讓他們都老實些,不要為一個圖謀不軌的寫書人搭上多年寒窗苦讀之心血!”

這便是駁回了江南讀書人聯名信,還敲打了一番。

不論怎麽說,厭真生必須死得淒慘。

趙凜看著沸沸揚揚議論的朝中,又看了一眼穩坐上首的皇上。

心下一番思索。

他略略回頭朝著下面示意了一眼。

立時有人站了出來。

“皇上,臣以為這厭真生既然已經進京,還是先審問要緊。只不過那前永興伯世子袁白彥,雖然捉拿厭真生有功,但是確實與反王牽扯不清,不能京中任職!”

此人這樣說了,立時有人附議。

可皇上根本不為所動,突然點了趙凜。

“當初這袁家是太子發落的,太子來說吧。”

趙凜料到是要問了自己的,眾朝臣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

趙凜道,“父皇所言極是,此人是兒臣發落,乃是因為捉拿到這袁白彥身邊小廝,小廝招認此人確實與鎮國公在謀反期間有往來,並與火器一事相關。”

皇上聽了點頭,“那歸寧侯韓家呢?”

“韓家乃是被鎮國公和袁家利用,並不知情,且韓平宇戴罪立功捉拿回了鎮國公等一杆殘兵敗將,功過相抵。”

皇上又是點頭,“眾朝臣以為太子處置如何?”

眾人對這處置沒什麽異議。

皇上卻笑看了趙凜一眼。

“那歸寧侯既是鎮國公的女婿又是外甥,他是被利用,只是女婿的袁白彥卻有意通風報信?這話先不提,只說此事並無物證只有人證,那韓平宇能將功補過,袁白彥如今立了大功,雖不至恢復爵位,做個小官如何不可?若是連這點封賞也無,日後再有一個厭真生,誰來盡力抓捕?!”

話說到最後,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這袁白彥皇上是用定了,不然韓平宇也不能安穩。

趙凜深感後悔,當初沒將袁白彥直接捏死!

他沒再多言,下面的朝臣又辯了兩句,被皇上擺了手揭過了。

“一個八品小官,也值得眾愛卿反覆議論?”

皇上發了話,眾人也不再說了,話題又回到了厭真生身上。

皇上已經疲了,揉了太陽穴,看了趙凜一眼。

“此事說來說去,十分無趣,太子如何看?”

趙凜又被點了名,眾朝臣目光又是一番落在他身上。

這事從頭到腳,趙凜都沒有正面插手,只看朝臣與皇上辯來辯去。

但此時,不得不說上兩句了。

可站了皇上便得罪了朝臣,且不是他本心,站了朝臣,皇上只怕要另眼看待了。

趙凜被架到了火上。

不過他早就料到有這一日,當下道:

“厭真生才剛進京,此人寫書映射朝廷意欲

何為,尚且不知,兒臣以為如何判此人罪名,先審了再說。”

皇上笑看了他一眼。

趙凜只當看不出皇上笑他打太極,又上前一步。

“據說此人嘴硬,一路未曾開口,兒臣倒是想見識一番。”

趙凜要親自審厭真生。

他甫一提出這意思,皇上眼中的笑意立時收了。

誰料,魏閣老突然站了出來。

“臣附議。”

趙凜不禁挑眉看了魏閣老一眼。

魏閣老只這三個字說完,便退了回去。

他老人家這三個字的份量可不輕,接著一堆“臣附議”紛至沓來。

皇上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不滿地看了趙凜一眼。

“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如何能去獄中親自審一個寫書的?!胡鬧!”

趙凜察覺到了他的抗拒。

皇上已經起了身。

“這厭真生的事來回討論,無甚意義,便讓那袁白彥去審他,想來兩人已有幾分熟絡,早晚能審出一二,至於如何判罰,審完再說!”

皇上說完,眼角掃過趙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