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5/6頁)

程玉酌訝然,趙凜捏了捏她的手。

“不過我並不想將此事做絕,正好程姝也是個契機,你去同袁家說,若是答應放了程姝和孩子,孤就留他們家一個囫圇,不然,抄家不過是一夜的事,結果還是一樣的。”

程玉酌眼眶竟是一熱。

她心中多時的為難,他早已知悉,早已替她安排了。

程玉酌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什麽。

趙凜卻在她耳邊開了口。

“我不求阿嫻什麽,只要阿嫻能舒心就好。”

程玉酌心下軟成了一灘水,趙凜笑著圈了她在懷裏,“阿嫻,可願隨我回宮?”

他又一次問了這個問題。

這一次,程玉酌沒有在做出任何別的回應,輕輕點了點頭。

趙凜簡直如喝了蜜一樣,瞬間朗聲笑起來了。

“我的阿嫻點頭了!”

程玉酌耳朵和臉騰地一下全都熱了起來。

他這麽大聲,還要昭告世人嗎?

… …

*

袁家二話不說地放走了程姝和孩子,甚至答應以後不和盈盈相認都可以。

袁家落魄對盈盈來說不是好事,不相認或許不是壞事。

永興伯被削了爵位貶為庶人,世子袁白彥流放五年。

袁白彥被抓的時候竟要舍家逃竄,可惜被當著滿濟南城的面,五花大綁押了回來。

滿城指指點點,袁白彥臉色青紫。

他見到太子,又見到站在太子身邊的程玉酌時,還不肯死心地不停朝她打眼色。

趙凜冷笑,“她已經為你留了條命,不然,孤早就滅了你滿門。”

袁白彥怔住,卻見太子轉頭,用輕柔到不能更輕柔地聲音,同程玉酌說了一句話。

“阿嫻,還是你心太軟了,日後隨我回宮,可不能這樣。”

袁白彥倒抽冷氣,見程玉酌低了頭,而太子擡手拉住她的手,牽著她轉身離去了。

袁白彥腦中轟轟作響。

忽的想起自己從前說過的那句話。

“就算程玉酌做了太子妃,程小琴也不可能扶正!”

袁白彥腦中大亂,呼吸不上來,只看著太子趙凜拉著程玉酌離去的背影眼睛刺痛。

袁白彥幾乎暈倒,怎麽被拉下去的,都不知道了… …

*

袁家只留了部分祖產,程姝走得那天,一根珠釵都沒有帶走,將從前袁白彥為她偷偷置辦的田產塞到了伯夫人手裏。

伯夫人看著全然不懂事的盈盈,眼淚流個不停。

她將田產地契掖進了盈盈懷裏。

“袁家什麽都給不了盈盈,這些給她以後當嫁妝吧!到底是袁家的血脈!”

程姝和伯夫人都流了淚,盈盈還不懂事,只是見祖母和姨娘都流了眼淚,伸手給她們擦眼淚,“祖母不哭,姨娘不哭。”

伯夫人沒忍住,最後抱了盈盈在懷裏,“去吧!去吧!”

… …

袁家被抄產那天,韓平宇帶兵突進深山,抓到了鎮國公。

鎮國公被俘恨聲大罵韓平宇恩將仇報。

韓平宇面無表情地說,“不止如此,待我回家,還要帶了我娘去太子處請罪。”

他說到做到,快馬回了濟南就綁了自己的母親去太子處請罪。

滿城嘩然。

歸寧侯韓平宇可是最孝順的人

老夏氏不住地打他罵他,將他打得滿臉血痕,韓平宇一動不動,一閃不閃。

他只跪在太子院外。

程玉酌都看不下去了。

趙凜沒有去瞧一眼,只是幽幽說了句,“老夏氏倒是保了她兒子,韓平宇也保了他娘。”

韓平宇到底是立了大功,歸寧侯府沒有被查抄。

歸寧侯老夫人被送往寺廟剃度修行,趙凜調了韓平宇到京城當差。

消息出來,朝野一片議論。

太子功過分明,求賢若渴,令群臣一片贊頌。

明察秋毫,明君所為。

那個他們不熟悉甚至有些不認可的太子,漸漸從水霧中走了出來,周身遍布金光。

待到南巡大駕快要進京的時候,關於太子戰襄王的話本子都已傳了出來。

趙凜沒有刻意宣揚,也沒有刻意壓制,靜觀事態發展。

趙凜讓替身替他巡遊,自己帶了程玉酌一路微服走走停停。

兩人難得有閑暇也有閑心,一個不急躁,一個不沉悶,頗過了幾天合拍的日子。

趙凜被馮效幾個議論,“太子爺每日合不攏嘴!”

而程玉酌卻常常鬧得臉紅。

只是到了涿州,兩人卻在一茶館,見有人在傳一本叫做《禍亂野史》的話本子。

這本子不太能見得人,因此只在私下裏傳來傳去,這書雖說寫的不是當朝事,可處處對準了本朝,甚至連襄王之亂也這般迅速地寫了進去。

趙凜大感興趣,讓人買了一本來看。

程玉酌跟在他身旁也瞧了兩頁,這一瞧可不得了,書中襄王形象諸多美化,竟然仁善慈悲為民做主,儼然是仁康太子和先太子的化身,而他造反被逼無奈,是被皇帝迫害不得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