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5頁)

師父怕讓她沒按規矩出宮反而容易露餡,讓她繼續留在宮裏。

她就這樣在宮裏屏氣凝神地過了五年,終於出了宮。

誰想到… …

程玉酌想到之前和他的接觸,身上發麻,兩腿發軟,顫抖不已。

偏偏他對她,一次又一次地說出了心意!

程玉酌混亂了,腦中仿佛無數被攪動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她想要問問師父,她該怎麽繼續在太子面前掩藏?

還是說,太子根本就知道她是誰?!

可程玉酌覺得不會,他若是知道,為何從不提及?

且看他初初與她相處的模樣,分明是並不識得。

再者,他要是知道她就是當年為他侍寢的宮女,恐怕今時今日她不會這般安然。

必得還是做那侍寢的用途吧?!

她們這些宮女,一旦侍奉過主子,便是主子的人… …

程玉酌頭暈目眩,抱著膝蓋縮在床角,瑟瑟發抖著。

月光在窗前流轉。

她腦中放空了不知多久,天邊有了一點光亮,程玉酌從混沌中找到了一絲清醒。

天快亮了。

她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間,她還要面對他,面對他的一切言行。

她看向自己的手,那手不停顫著。

她盡力想要壓下顫抖,可只要一想到同他接觸,就完全沒辦法壓制。

程玉酌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想去聞一聞何情薄的味道,找回一點鎮定,可是何情薄壓根就沒敢戴在身上。

她沒有辦法克服對他的恐懼,那是身體自發的恐懼。

曾經當他是替身的時候,還能騙騙自己,可現在,她真的沒辦法。

她和他,實在不應該有所交集。

為何不能就此分開,各自安好呢?

… …

天亮了。

程玉酌起了身,慢慢地一層層穿起衣衫。

卻在系上最後一根衣帶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他昨日的話。

在石橋上,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心口。

“阿嫻,這一次,你聽到我的心意了嗎?”

程玉酌苦笑著。

錯了,全都錯了… …

*

後半夜才睡下的趙凜,一直睡到辰正時分才醒過來。

他起身穿了衣,就問起了小棉子。

“她人呢?可醒了?吃飯了嗎?”

小棉子連忙道,“姑姑早就醒了,去灶上做了飯,又去在後罩房洗了衣裳。”

趙凜皺眉,“才歇了一宿,又做這些粗活做什麽?”

小棉子也說,“奴才也說不讓姑姑做飯來著,姑姑卻說是應該的,奴才也不好說什麽。”

“那她眼下在何處?”

“姑姑約莫回房了。”

趙凜聽罷,立刻往她房中而去。

程玉酌正將包袱重新整理了一遍,全都打包系了起來。

趙凜的腳步聲一到,她就聽見了。

“阿嫻?”

程玉酌頭皮發麻,開了門。

她只敢在他面上掃了一眼,立刻別開了目光。

趙凜見她神色有些奇怪,歪著頭打量她,卻又見她不同自己對視,還在想難道昨晚的害羞一直延續到現在?

趙凜暗覺好笑,不去理會她,擡腳就進了她的屋子。

只是他剛要說話,就見她打好了的包袱。

趙凜挑眉,笑了起來。

“阿嫻這是收拾好東西,準備跟我走了嗎?”

趙凜不便在亳州多留

,還怕她不願意跟他一起走,要留在亳州同程獲通消息。

昨晚入睡前還想著,怎麽說服她才好。

趙凜笑著打量著她,卻見她目光不住閃爍。

“… …家弟還在亳州,這等機會不可多得。”

趙凜說這沒什麽,“我派人替你同程獲聯系,你放心跟我走便是,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這亳州你人生地不熟,我可不放心把你留在這。”

程玉酌嘴裏泛苦,小心地搖了搖頭。

趙凜見她這根本不是害羞,還是莫名的拘謹,更奇怪了。

他兩步走到她面前,“阿嫻,你怎麽了?”

他一靠近,程玉酌便有些持不住了,連忙向後退開半步。

“不必勞煩,家弟的事… …”

趙凜一步上前打斷了她,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程玉酌頭腦一懵,瞬間混沌一片。

她也想當他是替身,可他就是太子啊!

程玉酌手抖了起來,無論如何想要壓制都沒辦法壓制下去。

她果然受不住了,持不住了,她沒法掩飾下去了… …

趙凜見她臉色越來越白,身子越來越掙抖,也嚇了一跳。

“阿嫻,你沒事吧?!你到底怎麽了?你有什麽事跟我說… …”

他話沒說完,就見手中抓著的人跪了下去。

她跪在了他腳下,深深地埋下了頭去。

趙凜只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髻,而再看不到她的臉龐。

“奴婢不敢!”

趙凜愣在了當場。

而跪在他面前的人還在說著冰冷而顫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