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身世的懷疑

孟雷東說這話的時候,沈烈並沒直接走,他笑著說:“孟先生,我和我妻子只不過是普通農民,我們也沒什麽知識文化,響應號召勤勞致富做羊絨生意,我們沒偷沒搶也沒坑人,那封介紹信更是經過了正式的流程批復下來的,被人家偷了,我們差點被坑了,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知道,如果不是後來政策變了,我會面臨什麽下場,公社裏也知道嚴重性,所以幫著報案了,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夫妻也沒想到,幸好孟先生能深明大義,不和我們夫妻一般見識,我沈烈感激不盡。”

他望向了陸靖安的姐姐們,還有那幾個拉偏架的,淡聲道:“不過有些人可沒有孟先生這個氣度了,在場的幾位也不是什麽遵紀守法的,我自己倒是沒什麽,但我妻子懷著身孕,如果她有個什麽不好,我這個人可是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早沒了,眼風淩厲,字是一個個咬出來的。

孟雷東看著這個,都氣笑了,眯眼看著沈烈:“你放心,我孟雷東還不至於幹出那種事來!陸家人我管不著,但是我家親戚,我說了算。”

王書記見此,也終於開口了:“沈烈同志,這個不用擔心。”

自從他知道那個偷介紹信的人是陸靖安後,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其實從上次陸靖安和孟雪柔過去給他送請帖,當時冬麥應該就懷疑了,話語裏都是指著陸靖安,只是他下意識逃避了這個問題,覺得陸靖安不至於,覺得應該是別人,也就沒理這個話茬,反而幫著陸靖安說話。

現在回想起來,自然是悔恨,一恨沒能及時幫著冬麥找出來偷介紹信的賊,二是這麽一來反而耽誤了孟雪柔。

他如果當時相信冬麥,趕緊逼問陸靖安,沒準今天孟家和陸靖安的婚禮就沒了呢!

所以看著這場上的變故,他都傻眼了。

現在他終於反應過來,咬咬牙,擡高了聲音:“這封介紹信,是在我們公社,在我王文遠的辦公桌上丟的,也是我去找派出所報的案,案子我一直在追問,沒能早點揪出來那個偷介紹信的,鬧得婚禮成這樣,是我的錯,和人家沈烈冬麥沒關系!要是有哪個非要找茬,去找人家沈烈冬麥麻煩,我就這麽說吧,我也饒不了他!人家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本分幹活,如果哪天出了啥差池,我就不信是意外,我就信是有人搗亂,那個人就是和我有仇,我拼了一切都饒不了他!”

孟雷東聽了,嘲諷地冷笑一聲:“王書記怕什麽,我孟雷東既然把話放這裏了,就不至於出爾反爾,當我是什麽人?”

王書記冷著臉:“孟先生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

說著,對沈烈說的:“沈烈,冬麥,你們走吧,路上小心。”

沈烈望著王書記,感激地點頭,之後才牽著冬麥的手,和江春耕一起離開。

江春耕走之前,掃了一眼陸靖安幾個姐姐,眼神狠又冷,倒是把那幾個姐姐嚇得一驚,還以為他要來打自己。

沈烈冬麥江春耕幾個走出大院,外面地上都是紅色的鞭炮碎屑,還有飄落的紅喜字,拆開的煙盒皮,以及幾個幫著接親的,大家看了大院裏的這一幕,也已經是呆在那裏,現在看當事人沈烈冬麥幾個出來,更是全都盯著看。

爬出所的警車確實就在,沈烈過去和人家說了聲,感謝了人家,警車沒響,無聲地走了,沈烈和江春耕也帶著冬麥過去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才松了口氣,讓冬麥在房內歇著,先睡一會,沈烈和冬麥另外開了一間房,兩個人在那裏商量事。

今天該說的話,沈烈都說了,如果自家真出什麽事,人人都知道是孟家幹的,況且王書記也把話摞那裏,那些明裏暗裏的小手段,應該不至於了。

但是人家對付自己,也犯不著用什麽小手段,他們家也要做羊絨加工的生意,他們是大戶,關系網也比自己強,隨便在生意上使壞,把自己這裏給擠倒下,那就是大事。

江春耕手裏捏著一瓶子燕京啤酒,差點給捏碎了:“陸靖安就是一雜碎,其實之前在孟家那個姑娘面前,我也提過陸靖安這個人不行,他們都吵起來了,誰知道他們還是要結婚,今天鬧騰出事,直接麻溜兒離了不就沒事了,那個孟雪柔竟然還非要賴著,孟雪柔哭著鬧著不離婚,孟家真可能硬著頭皮撈人。”

沈烈點頭:“其實我打聽過,他們根本還沒領證,陸靖安結婚需要打報告,報告才下來,估摸著等辦了婚禮再去領,直接這婚事黃了,也就沒事了,誰知道那姑娘還鐵心了,如果她非要鬧著和陸靖安結婚,那就麻煩大了。”

等於他們和孟家杠上了,畢竟是本分做買賣的,誰願意樹這種敵。

江春耕:“我看那個孟雪柔把親爹都氣壞了,她親爹管管,不至於讓她非嫁那個陸靖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