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冬麥進了院子,就見沈烈正在洗衣服,他依然只穿了軍用長褲,上身光著,因為幹活賣力,也因為太陽曬著,他背上甚至蒙了一層細密的汗。

現在他正用手擰幹一件衣服,擰的時候,肩胛骨那裏便隨著他的力道鼓起來,上面的汗順著脊背的紋理往下流淌,被太陽一照,剔透到發著光,像是晶瑩的蜜。

冬麥便想起昨晚,昨晚他的汗也曾經滴下,滴到她的唇邊,她嘗到了一些滋味,是鹹的,她覺得燙嘴。

她竟然下意識舔了舔唇。

這麽舔了一下唇的時候,沈烈回頭看她,而門外也恰好出來“砰”的一聲。

沈烈:“這是什麽聲音?”

冬麥猜到了,不過懶得搭理:“管他呢,反正不是我們家!”

沈烈聽了,便也不問了,將手中那件衣服抖開,胳膊有力,濕衣服抖得噼啪響:“我把你衣服洗了,晾上,明天估計就能幹了。”

冬麥看過去,這才意識到,他洗的自己的,一件的確良的襯衫。

她忙道:“哎呀,你怎麽這麽用力擰!”

剛才看著他那樣擰衣服,她還一門心思看他,根本沒注意到,那是自己衣服。

沈烈無辜:“怎麽了?”

說著還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冬麥哭笑不得,忙從他手裏接過來:“你當什麽衣服都像你軍裝布那樣結實,你這樣洗,什麽衣服都給你擰爛了!”

沈烈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布料,好像是有點不對,他無奈地道:“那我以後小心。”

冬麥想想覺得好笑,平時他好像什麽都懂,什麽都教著自己,難得也有不懂的時候,便笑著道:“以後可要記住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很厲害。

沈烈看她那得意的小樣子,也笑了,當下兩個人一起把衣服洗了晾起來,幹著活的時候,沈烈隨口問起來打牌的事。

冬麥便想起那個胡滿倉,把他賠禮道歉的事說了。

沈烈:“那不挺好?敢說什麽,讓他賠禮道歉,以後誰再說你,我一個個地對付。”

冬麥:“我就猜是你特意去找人家了,其實小題大做,人家也許暗地笑話。”

沈烈不在意地道:“有什麽好笑話的,我就護著我媳婦,誰說我媳婦,我肯定不幹,再說,我當時說了,不讓人說你,你當我放屁呢。”

冬麥心裏感動,卻小聲提醒:“不要說粗話。”

沈烈擡眸笑:“好,不說。”

冬麥覺得他笑得別有意味,臉上驀然一燙,便蹲下收拾洗衣盆。

沈烈卻挨著她近了,低聲問:“剛才看我什麽呢?”

冬麥裝傻:“沒看什麽啊!”

沈烈:“騙人,剛才盯著我看,看得舔嘴唇。”

冬麥“轟”得一下子臉紅耳赤:“沒有!”

只是好奇,好奇他為什麽和別人不一樣。

沈烈:“早上也是,我不穿上衣,你就盯著我看。”

冬麥覺得沈烈的語氣像是在捉賊,而且是秋後算賬捉賊,她連辯解都不能,傻傻地站在那裏。

沈烈便笑:“是不是看著我挺不錯的?”

冬麥:“才不是,一點也不好!”

沈烈:“是嗎?那你怎麽不看著我說話?”

冬麥心砰砰直跳:“看就看,說得好像我不敢看一樣!”

她硬著頭皮看他,但他眸光灼燙,比太陽還燙,她不敢迎視,她紅著臉咬著唇,開始委屈了:“你欺負我,你故意逗我玩……”

沈烈便笑著握住她的手,之後輕輕一扯,將她拽到懷裏了。

隔著衣服,她的身子被壓在男人肌理清晰健實的胸膛上。

她今天穿的毛衣薄,隔著毛衣,她感覺到男人身上噴薄而出的力量,他的胳膊摟住她的後腰,讓她躲無可躲,只能被迫貼著他。

沈烈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眸光火熱,聲音卻沉而啞:“之前就想這麽抱你,肆無忌憚,想怎麽抱怎麽抱,想怎麽親怎麽親。”

現在她是他娶進門的媳婦了,在自家院子裏,好像可以隨意地放肆。

看她因為自己羞紅臉,聽她發出低低猶如小獸一樣被欺負的聲音。

而被這麽親密摟著的冬麥,作為女性的嬌軟好像一下子便被引了出來,她會忍不住沖沈烈撒嬌,會盼著他更寵自己,更呵護自己。

她故意用拳頭捶打他:“你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

沈烈就喜歡她愛驕的勁兒,這女人在外面挺能幹,和人說話有條有理,脾氣上來也火爆得厲害,可是在他懷裏,她就是最簡單純粹的小女人,單純又魅惑,被寵得無法無天。

他笑得聲音清朗,幹脆一個用力,打橫將她抱起。

冬麥嚇了一跳,從沒這樣過,下意識摟著他的胳膊,樣子有些傻。

沈烈低頭,親她的額頭,唇在她眼角留戀,低聲道:“當我這麽抱你的時候,你要勾著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