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5頁)
他神情一頓,看向舂花,舂花奄奄一息地睜開眼睛,嘴角流著血:“走,快走。”
“凡間給不了你太平,只有仙門能護你周全,咳,咳咳……”
江羽冷著神情,眼看著劇情急轉而下發展到這步,他已經懶得和水友一樣罵官方狗策劃了。
恰在這時,幾個黑衣人跪落在身旁。
江羽警惕地摸起腳邊的刀,舂花虛弱地擡起手:“自、自己人。”
一個黑衣人上前,低聲飛速地說了句:“屬下來遲。”就要從江羽懷裏接過舂花。
被江羽擡刀攔住。
黑衣人:“公子!”
江羽帶著舂花退後幾步,並不相信他們——多年大能經驗和直覺,哪兒那麽巧,來的不早不晚,剛好是他殺了死士之後?
與其說巧,江羽更願意相信這些人和剛剛那個死士是一路的,畢竟“黃狼捕蟬黃雀在後”這種事,在仙門沒少發生。
江羽和自己打了個賭,賭注是今晚的夜宵:
這些死士看似是舂花嘴裏的自己人,很可能根本不是,空降救人,不過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值得信任、拉低他們的防範心罷了。
但令人沒料到的是黑衣人張口說的話:“小公子!燕氏大勢已去,正是王朝復辟的好機會!”
“從前您與公主不得不在鄉中掩人耳目,如今燕氏被滅,大仇雖未親報,王朝舊部卻都在等您啊!”
火光和不敢相信映照在舂花的面孔與眸光裏。
她倏地起身,擡手指向說出剛剛那番話的黑衣人,又忽然反應過來什麽,扭頭看江羽:“他們不是,他們不是!”
不是她的人!
她的人只收了她帶公子去仙門遠離恩怨是非的命令,從來沒什麽舊部、復辟。
舂花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落在身側的左手抓起一團靈光,朝著面前的黑衣人扔了過去,又同時轉身,用力將江羽推開:“快走!”
舂花為江羽擋住黑衣人,聲嘶力竭:“去仙門!去找‘無為碑’!不要跟任何人走!”
“忘掉那些話!你誰也不是!你就是阿流!”
江羽沒想到舂花的反應這麽激烈,被推開後,沒及時回身,然而當他緊跟著聽到那句“去找‘無為碑’”……
無為碑。
‘無為’。
那是他師門的立派石碑。
不大不小一塊,矗立在門派山口前。
那是他前生才會有的一塊石碑。
這裏明明只是副本,怎麽會有‘無為’?
前生、今世,現實、副本……
火光中,舂花為擋黑衣人,最後轉身面朝江羽的面孔在江羽眼中瞬間變成了另一張。
那是……
他的母親。
而他親生的母親並不叫舂花,而叫素心。
也不是村婦,而是邊陲小鎮上的一個女醫。
她妙手仁心,治病養家。
她說:“世人皆苦,我只盼我兒能快樂些。”“若是做凡人能快樂,我兒做個凡人也未嘗不可。可惜人勝不了天,這亂世中若想多活幾日,還是得走上那條仙途。”
她說:“不要理家仇國恨,我不是什麽公主,你也沒所謂的舊朝血脈。”
“所謂舊部,不過一群狼子野心之人,復辟也不過癡人說夢。”
“世人若聚你腳下,看似簇擁忠心,不過是遲早會覆舟的冰刀罷了。”
她說:“好好修煉。”
舂花最終以素心的面孔,倒在了血染的火海中。
江羽瞳孔放大,世界變黑。
江羽紅著眼睛摘掉設備,幾乎是撲到桌邊打開了電腦。
他找到昆侖隊的直播畫面,發現整個村子都被屠了,舂花也死了,賀牧天和菠菜一起救下了僅剩的幾個孩子,其中正有阿流。
阿流暈倒了,躺在賀牧天懷裏,被他護著。
菠菜守著另外幾個孩子。
而在這片火焰熄滅、四處焦黑的廢墟裏,賀牧天和菠菜面前,是一行身著皇族制式長衫的人。
為首的男人,他的面孔……
江羽不敢相信地看著。
那竟然是,阿相!
然而副本給的身份介紹,卻寫著:
【旬氏皇族遺脈旬相寒】
江羽都不用看接下來的劇情,瞬間明白了一切:
阿相當年離開,根本不是被征兵,是他與舂花道不同不相為謀!
副本裏,旬相寒見面前兩人都是修士,階品還都不低,不欲再起紛爭,只說賀牧天懷中是他的兒子,請把他的兒子交還給他。
菠菜在私聊頻吐槽:“給你?給你帶回去拿血祭旗,跟當年殺圖騰鳥起兵造反的燕氏做一丘之貉?呸!”
菠菜:“難怪女孩子都喜歡罵男人臭不要臉,這種為了復辟直接殺老婆的,簡直就是我們男人裏的敗類!”
旬氏的人見賀牧天他們不動,人堆裏立刻冒出幾個修為不低的修士。
賀牧天定睛一看,好麽,正有阿流之前在院子裏撂倒的那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