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5頁)

“前去攻山門的死士不久前傳音回報,說那人明明只到煉氣,卻有高手姿態。”

“‘高’得恐怕不只是姿態。”還有實力。

兩人說著,又轉頭看了那圍住門派的符文一眼,“罷了。原本以為彥重舟不在山中,可以給他點血訓,如今有高人護持,怕就算能沖上來,也討不到多少好處。”

“計劃有變,讓他們撤吧。”

話音剛落,賀牧天視野中——

【身為弟子的你不幸被綁,請速速想辦法與師門其他弟子、師叔聯絡求救。】

賀牧天心底笑了:不幸?

他倒覺得他今日運氣不錯。

至於求救,他此刻嘴被術法封了、手腳被捆,階品實力均被副本壓制,私聊頻變灰不能用,連傳音的技能都被綁他的這兩位給臨時禁了,唯一能用的辦法……

趁著那兩位聊得專注,賀牧天一個翻身,向著附近最抖的一處坡滾了過去。

滾的突然,滾得夠快,灌木被壓得東倒西歪,動靜更是夠大,想必實力非凡的師叔必能有所察覺。

“想逃?”

一個蒙面人手一擡,便定住了賀牧天往山下滾去的身形。

再五指曲起淩空一抓,賀牧天整個人重新飛了回來。

兩個蒙面人似是領悟到賀牧天到底想做什麽,無聲地對視一眼,不再多言,正要閃身離開,忽聽得身後一句清淡的——

“二位留步。”

蒙面人轉頭,手持戒尺的白衣修士從天而降,神色尋常,語氣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留人吃晚飯。

江羽瞥了被綁成條的賀牧天一眼,看向那兩個蒙面:“二位要離開便離開,但順手牽羊不打招呼地就要取走我門派中‘私物’,屬實有些過分。”

蒙面人不是剛剛的那群修士,初見江羽,被這不緊不慢的姿態弄得一愣。

江羽敲起了戒尺,看著他們,仿佛在等他們自覺歸還‘私物’。

兩個蒙面人卻道:“今日沖山,料不到有你這樣的高人。”

江羽敲著戒尺,點點頭。

蒙面人:“你剛剛殺得盡興,此刻倒可以放心,這山中的其他潛伏,都已經撤了。”

江羽繼續敲戒尺,繼續點頭。

兩個蒙面人再一頓,又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數了。

什麽意思?

江羽這才開口:“我說,”神色平靜,眸光中殺意一閃,“放、人。”

話音剛落,他們四人的身上、面孔、眼中有亮光映照。

那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而越亮則代表了越近……

一個蒙面人擡首看向江羽身後:那是……

另一個蒙面人顧不得賀牧天,飛身而起:“閃開!”

但見江羽身後,那原本護持門派的一張巨符傾斜著向下倒來。

金色的符文如火如光,映照著地上每個人的身形、面孔。

兩個蒙面人見勢要躲,飛身而起,江羽和賀牧天卻是一動不動。

前者不需要動,他畫的符,傷不了他。

後者……

賀牧天被捆著,沒有動的條件,當然他也不需要躲,以江師叔的實力,他相信自己既然都被及時找到了,符文就算倒下,江羽也不會讓那符傷到他。

在賀牧天的意識和邏輯裏,江羽要麽給他一個護持,讓符文傷不到他,要麽早就算好了,符文落下的時候,根本不會碰到他。

然而……

符文如墻,倒得結結實實,不但拍在了那兩個沒有來得及逃跑的蒙面人身上,也“砸”到了賀牧天。

但不同的是,“砸”到蒙面人,蒙面人跟被碾土機碾過似的,筋脈盡碎,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砸”到賀牧天,卻如同羽毛掉落身上,非但無痛無覺,還輕柔地蓋下,在賀牧天的門派白衣上落下點點金光。

賀牧天一頓,低頭看了看身上,再擡眼,江羽已經飛落在了那兩個趴著的蒙面人面前:“撤了?放心?”

江羽淡淡道:“你們撤了,我怎麽放心。”

說著,手中戒尺碎幻成無數的光點,分散開向山下飛去。

同一時間,山腳下,一道道忽然降臨的光點匯聚成金色符文。

那些符文有天高有地寬,一道道如巨幕般豎起,再一個連著一個,在空曠的山腳下圍聚成一個封閉屏障,隔絕了所有後撤的潛伏者的下山路。

潛伏者們面面相覷,正要禦劍飛起,卻見頭頂也出現了金色符文,比頭頂天幕還大,傾瀉蓋下。

各個角落、四面八方的潛伏修士這才心驚地意識到,豎著圍、再蓋一個蓋,這特麽不就是反過來把他們圍住、甕中捉鱉?

怎麽回事?

什麽情況?

其中已經有人得到了蒙面人臨死前的傳音,讓他們小心謹防巨符倒下。

有人大喊:“這些符能傷人!快,擺陣,有防護的上防護!”

卻在這時,山中回蕩起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