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師兄弟幾個邊走邊說說笑笑,倒也有趣,上山之後,不但不覺得冷,甚至背上還出了一層薄汗。

到了殿前,眾人就隨著人流,排著隊去參拜佛祖。

雖然先賢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拜兩拜又不會少塊肉,大多數人都是求個心安罷了。

沈清疏原本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她遇到穿越這回事兒之後就有點不確定了,這是科學能做到的事麽?

不過也有可能是人類的科學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

只要解釋不通,萬物皆可量子力學!

也有很多的信徒非常虔誠,三拜九扣的姿勢非常標準,沈清疏見他們先合雙掌靜心,分右掌按於蒲團之上,左手不動跪下一拜,再將左手放於右手之前,叩首一次,兩掌平齊叩首一次,兩掌翻轉手心向上再扣,三扣之後收左掌於胸前再拜才算完成一拜,如是重復三次才起身。

沈清疏也暗暗記了一下,免得一會兒鬧出笑話來。

還別說,在這莊嚴肅穆的華嚴菩薩像前,伴隨著濃郁的檀香味,非常有儀式感地這麽一拜,是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眾人拜完,沈清疏見高鳴徹立在一邊沒有動作,便問道:“高師兄,你不拜一拜嗎?”

高鳴徹搖搖頭,“我不信。”

沈清疏勸說道:“高師兄,考試有時候就是差那麽一點運氣,也許你拜三拜,明年縣試就中了呢。”

她這麽說讓高鳴徹猶豫了一下,凝視了佛像一陣,還是轉身走了。

沈清疏也無法,她倒不是宣揚封建迷信,高鳴徹屢次落榜,就是差點信心,她只是希望菩薩能給他一點心理安慰罷了。

他們一群少年人,拜完大雄寶殿的菩薩、捐完功德之後,也沒有再去寺廟的其他地方拜,逆著人流徑直往後山賞梅去了。

在這寒冷肅殺的冬天,百花凋零之際,只能見到梅花盛放。京城人家,誰家裏不會栽種兩株,但這樣大片大片的梅林,還是讓人心折。

在一束束曲折蒼勁的枝椏之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花朵,或白或紅,似金賽玉。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遠遠地,就聞到一股清幽的香氣,眾人都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梅林裏有不少跟他們一樣來賞梅的人,三五成群的散在梅樹下,沈清疏一行人漫步其中,只覺心曠神怡。

到了一顆怒放的梅樹下,夏薄歸駐足,“如此美景,不如我們以梅為題各自做首詩怎麽樣?”

鄭衡第一個贊同,看向沈清疏,“應有之意,就讓沈師兄先來吧。”

沈清疏一僵,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確實是詩興大發,但是是背詩的興致。

那麽多寫梅花的詩句還不夠嗎?什麽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她能背出一籮筐。

沈清疏腹誹兩句,苦笑道:“小師弟,你也學壞了,明知道我做詩不行還拿我洗涮。”

大家一齊笑起來,也沒多為難她,環視四周各自冥思苦想,最後只有鄭衡和夏薄歸臨時做了出來。

此時已近中午,負鞍還是沒來找她,說明這種日子林小姐也不想出門,沈清疏都有些絕望了。

她嘆了口氣,心想,不然還是等林大人定居之後遞拜貼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孟柏舟注意到她的神色,詢問道:“清疏,怎麽,還在煩惱你未婚妻的事啊?”

沈清疏點點頭,夏薄言也好奇地問:“你見過她了?難道她長得貌醜無鹽?”

“怎麽能這麽說女孩子,”沈清疏瞪了他一眼,又解釋道:“還沒見過,她成天呆在驛館都不出門。”

夏薄言伸手折了一枝梅花,“那你幹嘛發愁,以後總會見到的嘛!”

沈清疏嘆氣,“說是這麽說,但夜長夢多,我還是想早點解決。”

“解決什麽?”

“我想和林小姐說清楚,讓她退婚。”

此言一出,空氣都安靜了一瞬,夏薄言驚詫道:“退婚!為什麽,你不是還沒見過她嗎?萬一是個大美人兒呢?”

“是啊,清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門親事不是挺好的嗎?我聽說,林大人馬上要升任正四品,他不過才而立之年,以後清疏你入仕了,在官場上也有人關照。”

同窗們紛紛勸解她,沈清疏無奈,她還沒怎麽樣呢,這一個個的,比她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