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6/7頁)

宋佩瑜、呂紀和、衛國八皇子、駱勇等人。

還有七座價值不菲的千金鏡和毫無還手之力的工匠。

護衛要保護貴人,要護著千金鏡,還要護著那些工匠,又是在萬萬想不到的地方被突然襲擊,才會在第一時間亂了陣腳。

重奕從馬車內拿出弓箭來,速度極快的拉弦放箭,幾乎連瞄準的時間都沒有。

然而每次羽箭疾飛,都至少會有一個土匪倒下。

甚至有土匪因為背靠背站著,居然被重奕射穿了。

這等現象不僅被土匪注意到,也引起了車隊中其他人的注意。

一時間無論是土匪還是護衛,動作都有些凝滯。

宋佩瑜沒看幾眼,就從站在重奕身後的姿勢變成坐在重奕腿邊。

還好他的馬車夠大,裏面的東西也足夠齊全,光是重弓就有兩副,還有兩副輕弓,適合的羽箭不下一千支。

以重奕的準確度和土匪的數量,足夠了。

見識到重奕堪稱一擊致命的羽箭後,護衛們就找到了最高效的殺敵方法。

他們只需要纏住土匪,不讓土匪有機會到處亂竄。

然後時不時的與土匪拉開距離,就會有飛箭來助。

這場突如其來的搶劫,以土匪慘敗,倉皇而逃告終。

宋佩瑜短暫的猶豫後,還是沒派人去抓已經逃了的土匪,而是讓護衛們看倒下的土匪還有沒有活口,先簡單為他們處理下傷口。

若是能活下來,就帶回去審問。

活不下來,也無需強求。

呂紀和與八皇子等人都沒什麽大礙,只有宋佩瑜的車架被土匪沖擊,馬被重奕放走了,厚實的車架也滿是斑駁傷口。

就連宋佩瑜自己,雖然在重奕的保護下沒有受傷,衣服上卻滿是星星點點的血跡,頭發也有些淩亂。

以至於宋佩瑜竟然是看起來最狼狽的那個。

沒過多久,金寶就統計出了車隊的損失。

等身銀鏡被摔碎了四座,車隊的護衛死了十六個,重傷二十三個,輕傷者數不勝數。

會制作銀鏡的工匠死了一個,重傷一個,基本個個都有輕傷。

像是馬車被毀壞或者馬匹在亂象中跑了……這類的損失,都沒算在裏面。

宋佩瑜坐在車架上,面無表情的聽著金寶的話,等待發軟的腿腳恢復力氣。

那麽多每天都能看到的臉龐,以後永遠都看不見了。

如果不是有重奕在,他們的傷亡還會更嚴重。

最可笑的是,這一切竟然發生在蔚縣門口。

他們從蔚縣出發,到遇見土匪,期間也就隔著一個時辰的路程。

半個時辰後,收到消息後匆匆調集兵馬的蔚縣守衛趕來。

蔚衛指揮使不顧他與宋佩瑜都是朝廷命官,直接跪下,戰戰兢兢的請罪。

宋佩瑜冷著張臉,自上而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蔚衛指揮使,“你是不是以為奇貨城是太子殿下封地,進項到不了你的手上,其余的事便也與你沒關系?竟然能讓土匪突然出現在奇貨城和蔚縣之間?”

宋佩瑜的語氣只能說冷淡,絕對稱不上憤怒,用詞卻讓蔚衛指揮使完全無法承受。

蔚衛指揮使將頭貼在地上,“請宋大人明鑒,臣萬萬不敢有這般心思!”

宋佩瑜冷笑著拂開蔚衛指揮使抓他袖子的手,轉身往呂紀和的馬車去,吩咐金寶,“派人去奇貨城,告訴盛旺,我過幾日再去奇貨城,回蔚縣!”

蔚衛指揮使還想再去抓宋佩瑜的袖子,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張極為可怖的臉,隨之而來的是手腕上碎裂般的陣痛,疼的他眼前一黑,還以為手腕被廢了。

他知道這個人,是宋氏給宋佩瑜派的私衛!

在蔚縣外遭遇土匪搶劫之事,不僅讓宋佩瑜氣的大發雷霆,呂紀和比宋佩瑜的火氣還大,回到蔚縣後,立刻潑墨揮筆,寫了份足有萬字的折子彈劾蔚衛指揮使失職,立刻著人送去鹹陽。

自從在華山刺殺流落在外,遭遇土匪後,呂紀和就對土匪深惡痛絕。

雖然知道在蔚縣外的土匪,幾乎沒可能是真的土匪,但呂紀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無論是真土匪還是假土匪,他都不可能在土匪手中受氣兩次。

‘土匪’的屍體和當場遺留的武器都被帶回了蔚縣,很快就有了線索。

還不知道呂紀和已經往鹹陽遞了折子的蔚衛指揮使,正臉色鐵青的站在宋佩瑜暫住之處的院子裏。

過了最初的慌亂後,蔚衛指揮使心中余下的情緒最多的是羞惱,其余才是悔恨。

他居然當著眾多下屬的面,對還沒及冠的小崽子下跪求饒。

可恨宋佩瑜竟然仗著有中書令與太子撐腰,辱他至此!

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宋佩瑜不過是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他已經在去年永和帝決定擴充蔚縣駐軍後,升為正三品的衛指揮使。

宋佩瑜不僅受了他的跪拜,還敢訓斥他,當真是一點臉面都不給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