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5/8頁)

“殿下?”

“重奕?”

“朱雀?”

一如之前無數次那樣,沒得到任何回應。

柏楊將昨天剩下的烤肉揣進懷裏,淡淡開口,“我出去了。”

他已經知道他找不到盛泰然了,但他始終做不到放棄。

呂紀和雙手抱臂,懶洋洋的的靠在山洞的巖壁上,神色莫測的望著宋佩瑜,直到宋佩瑜松手,他才道,“將殿下擡出去?我去看看你設下的陷阱有沒有收獲,順便再打些水回來。”

宋佩瑜沉默的點頭,這些天都是柏楊全天在外面,呂紀和上午出去,下午陪著重奕,他上午陪著重奕,下午出去找樹葉。

兩個人剛將重奕擡出去,突然見到北方驚起的陣陣飛鳥,慌不擇路的四散離開。

宋佩瑜和呂紀和對視一眼,默契的轉個身,又將重奕擡了回去。

須臾後,兩個人就又從山洞出來,手腳麻利的收拾山洞外的痕跡。

呂紀和將外面堆積的木材、石鍋、和柏楊曬的草藥都拿回山洞。

宋佩瑜則舉著用布條綁在一起的木枝在地上亂掃一通。

這些動作,他們已經在這兩天做了無數次,因此格外熟練。

今天卻與往日都不相同,他們收拾的功夫,樹林上方的飛鳥就沒落下過,總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兩人收拾好痕跡後,立在山洞的入口處分別望著不同的方向。

宋佩瑜突然低聲道,“柏楊回來了!”

“回來就好。”呂紀和緊繃的背脊放松下來,轉身順著宋佩瑜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是背著竹筐柏楊,他大步往山洞這邊走的同時,手上也拿了個格外茂密的樹枝掃腳印。

等柏楊回來,三個人齊力將山洞口邊上的巨石推上,假裝是山壁自然的凸出了一塊。

宋佩瑜用打火石將早就準備好的火把點燃,照亮昏暗下來的山洞。

柏楊和呂紀和都踩在石頭上站在山洞的縫隙處,竭盡全力的觀察外面的動靜。

宋佩瑜沒有去和柏楊、呂紀和擠,他回到重奕身邊,下意識的將重奕的手握在手心,發現重奕的手比他的手熱就是一慌,連忙舉著重奕的手放在臉上,這次溫度相差不大,宋佩瑜驟然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

沉默的過了許久,柏楊也放棄了,他回到火把旁坐下,忽然開口,“你們覺得是慕容將軍還是燕軍?”

宋佩瑜握著重奕的手把玩,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靜,“如果是燕軍,你就能回家了。”

呂紀和不知何時也換了姿勢,正雙手抱胸站在原地面朝著柏楊,他輕笑道,“獻上趙國太子是大功,就算你從前只是柏氏不起眼的旁支,此等功勞也足夠你一飛沖天,況且你本身就是本家子弟,你是嫡子,你父親也是嫡子。”

柏楊半垂著眼皮沒說話,手心握著的草藥不知道什麽時候糊成了一團。

黑暗中,呂紀和與宋佩瑜的目光一觸即分,嘴角的笑意越發熱情起來,“若這次來的人是燕軍,還請柏兄保小弟一命,家父在趙國官拜尚書令,想來我還是有做質子的資格。”

這話讓柏楊聽得不舒服,下意識的懟了回去,“你說這些有意思嗎?”

“當然沒意思,誰想做階下囚呢?”呂紀和老實回答,繼而道,“但能活著總比死了強。我和殿下還好些,能生擒殿下對燕國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局,我也有做質子的希望,只是可惜了宋佩瑜。”

“我聽說宋氏將燕國太後得罪死了,燕國皇帝對太後至孝,對宋氏也是要趕盡殺絕的態度,若是宋佩瑜被燕軍抓到……”呂紀和邊說邊深表遺憾的搖頭,似真似假的感嘆,“可惜,可惜。”

宋佩瑜垂下眼睫,語氣平淡,“可惜什麽?說不定我在燕國反而過得比你還好。”

“憑什麽?”呂紀和譏笑,“憑你對燕國搖尾乞憐,賣父賣兄嗎?你若是真能做出這等事情,就不是我認識的宋佩瑜了。”

“你們能不能別吵!外面的人是慕容將軍還是燕軍尚未可知,你們居然能吵起來?”柏楊揉著眉心,不耐煩的打斷兩個人。

宋佩瑜低下頭,專心給重奕的手指做活動,注意力卻放在了柏楊那邊。

良久後,柏楊主動開口,“若是來人是燕軍,我們就說宋佩瑜是……”

呂紀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什麽看?我們呂氏沒有這樣的人才。”

“有!”想說將宋佩瑜稱為盛泰然,又怕盛泰然已經被抓的柏楊一錘定音,“就說宋佩瑜是你族兄,我記得你有個病歪歪的族兄叫呂頤和?”

呂紀和自然是不肯依,卻還指望著柏楊照顧。最後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頭,又嘴上不饒人的數落了宋佩瑜和柏楊半晌。

柏楊聽得煩了,又不能躲出去,幹脆躺平裝睡,說什麽都不肯給呂紀和半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