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種田長官心裏算盤打得明明白白,如果太宰治還有救,那麽無論是特務科、偵探社、還是別的組織,只需憑借他那歐洲都沒有過的無效化異能,留在哪裏,都比黑手黨要強上百倍。

種田長官懷揣著得到一級任務的嚴肅,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

太宰立刻回了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

後面還跟著兩個東道主。

福澤諭吉的表情逐漸驚疑不定,亂步倒是探了個腦袋,心情頗好地打招呼道:“太宰,你朋友呀~”

亂步對太宰的印象很好——因為意外情況,讓社長不用面對和好友為敵的事實,可以回去慢慢整理思緒。

太宰身體僵硬,幹笑了幾聲:“哈、哈哈……是啊,亂步先生,你有推薦的點心鋪子嗎,要甜的。”

福澤諭吉皺眉,根本看不出心底的茫然,但依舊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太宰閣下認識亂步?”沒聽亂步提起過啊。

“心有靈犀啦!”亂步含糊其辭,他找店主要了張地圖,直接隨手點,“這裏、這裏、還有這家店的和果子,都不錯。”

說完,就遞給五條悟。

在場幾人都沒感到意外,五條悟在過去的影像中就了解到亂步的能力,橫濱多案情,卻次次都能很快解決,都是眼前這個看似長不大的偵探足不出戶推理出來的。

五條悟成功被收買了,但還有個更難搞的家夥在。

江戶川亂步愛莫能助地上了樓。

太宰視線心虛地左看右看,夏油傑笑眯眯仿佛不經意一樣瞥過來的視線,讓少年不自覺地挺直脊背。

織田作之助投來擔憂的視線,欲言又止,最後又咽了回去。

……太宰從來沒像這樣乖巧正經過。

港口黑手黨內部眾所周知的一點,太宰大人討厭約束,他常年披著大衣,站坐皆沒有正形,年幼時習慣蹲在座椅上,長大後好了點,至少能安安穩穩坐下來,至於他是翹著二郎腿、還是椅背反坐,那就無人敢管。

太宰強行鎮定,兩人都穿著校服,對面時間應該沒過多久,進店到現在五條悟一直沒有要甜點,說明沒這個世界的錢。

他們才剛到這個世界。

得到這個結論,太宰微不可查放松下來,若無其事地道:“你是來找天元的嗎?他在織田作家裏。”

“不——”

夏油傑否認了,他眯起細長狐狸眼,揚了揚手中的書,熟悉的紅色封皮六個大字,讓太宰徹底絕望。

黑發學生別有深意地說。

“我是來找你的,太宰,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歷任最年輕幹部大人。”

夏油傑承認,自己心裏憋著一股子怨氣,任誰被拋下後僅憑一個無厘頭的念想,搜尋了一年多時間,臨了見面前還撞見了太宰受傷前的畫面,都忍不住遷怒。

——為什麽不好好照顧自己?

哪怕夏油傑知道,這不是太宰的原因,他沒預料到敵人突然出現,也依舊控制不了情緒。

因為,夏油傑更埋怨的是自己。

但凡快上一秒,他就能替太宰擋上這刀,他已經聞到了少年身上傳來若隱若無的血腥味,太宰的動作極其不自然,像是撞見兩人後的心虛,實則也有借著這種情緒掩飾傷勢的因素在。

作為看著太宰“成長”的人,夏油傑早就熟悉了少年每次裝作若無其事時的偽裝。

但夏油傑沒有戳破,他手臂上也有傷。

他不想讓自己的到來看上去像挾恩圖報,只要織田作先生不主動說,太宰聞到了血腥味,也會以為是自己的,心虛之下,更不敢主動提。

夏油傑在心底預料到了所有事情,太宰的回答、自己的反駁,但卻偏偏沒有預料到這點——

少年瞳孔不自覺顫動了下,似乎想起曾經經歷過的絕望的事情,讓他無法控制自己情緒,迅速閃過了類似於震驚、難以置信、了然,最後融成復雜和漠然。

太宰狠狠閉了閉眼,似下定決心一般,猛地睜開,語氣冰冷冷地說:“夏油君,有事嗎?”

夏油傑這才猛然意識到信息差的不對,他本意是想埋怨太宰的不辭而別,卻不曾想,在太宰眼裏,兩個問題學生突然轉性,來異世界後不去解決用錢住房問題,不去參觀新世界。

而是直奔這“太宰治”這個名字做調查,甚至找到“織田作”身邊。

……這不就是為捉拿詛咒師而做的戰前分析嗎。

太宰冷漠戳破溫情的假象,是想讓他誤以為周圍有陷阱,盡快離開橫濱。畢竟捉拿黑手黨幹部可會遭到整個組織的追殺。

說到底,太宰依舊是那個比任何人都要敏感溫柔的孩子。

夏油傑痛定思索,認清錯誤,趕緊擺著手解釋道:“不……抱歉,我只是因為某個意外了解到一些你的過去事情,可能侵犯了你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