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4頁)

誰知道秦與不按常理出牌。

秦明藝知道兒子什麽臭脾氣,犟得要命,硬的不吃,她自詡:“媽媽還算是開明的家長,戀愛這種事順其自然,你只要有底線,我跟你爸不會多管。”

秦與把瓶子裏最後一口水喝下去,拿起筷子吃水餃。

母親暫時妥協了,他知道母親的顧慮,母親怕管太多導致他叛逆,到時再破罐子破摔不願意學習,得不償失,她只好先順著他來。

不管怎樣,至少高中這幾年,他跟蒲晨不用再偷偷摸摸,不用再擔心哪天被母親撞見,他能多陪她,她也能安下心去為自己心儀的政法大學努力。

至於以後的事,等高中畢業上了大學,他再慢慢跟母親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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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過天晴,巷子裏低窪處有積水,一汪汪水坑的邊上散落著昨天被暴風雨摧殘掉的樹葉。

水汪清澈,映著藍天白雲還有巷子裏的電線。

秦與站在路牙石上,低頭能看到水汪裏映著的小巷子,一陣風拂過,水汪泛起絲絲波紋,倒映在裏面的景色碎裂開來。

等風平浪靜,裏面又重現倒影。

秦與看了十幾分鐘,蒲晨才姍姍來遲,他盯著她看:“怎麽有黑眼圈?”

因為昨天熬夜刷題,十二點半才睡。

蒲晨當然沒說實話:【有嗎?我沒注意。】她把早飯給他。

蒲晨只顧著看秦與,手機打字跟他說話,沒注意腳下的水坑,她右腳已經踩進去,左腳習慣性往前擡,眼瞅著兩只腳都要踩到水裏,秦與眼尖手快,長臂伸過去單手將她火速抱起,他架起她大步越過了那個水坑。

到了路中間高處,秦與放下她。

蒲晨扶了一把秦與的肩膀才站穩,雙腳落在了地面,但心還浮在半空,剛才秦與抱起她時,她頭腦嗡地一聲,心差點跳出了嗓子眼。

秦與問她:“鞋子濕沒濕?”

蒲晨搖頭,運動鞋的鞋底還算厚實,就算濕了一星半點她現在完全感受不到,滿腦子都是她被抱起的那個畫面。

他手臂的力量感,他身上特有的好聞的味道擦著她鼻尖過去,那一刹她不會思考,忘了呼吸,人與身體是抽離的。

她不能說話,所以這個時候的沉默便顯得自然而然,恰到好處。

秦與吃著早飯,回頭找她:“蒲晨。”

蒲晨的魂回來,她幾步追上去。

秦與跟她說:“以後別熬夜,你只要按部就班,再努力兩年,考上政法大學沒問題。高二我會很忙,要參加競賽,高三基本沒什麽事,到時我天天督促你給你講題,放心,不會考不上。”

蒲晨擔心的是,等高二分科後就要重新分班,她跟他多數分不到一個班,到時要怎麽講題?

【萬一,我們要不在一個班呢。】

秦與頓了幾秒,說:“會有辦法的。”

說話間,兩人走出巷子。

條件反射一般,秦與在禮讓行人的汽車裏尋找母親的車牌,大概就有這種巧合,同一個地點,差不多的時間,他看到了母親的車。

不知道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秦與沖著汽車前擋玻璃揮揮手,跟母親打招呼,玻璃反光,他看不清楚母親臉上的表情。

蒲晨特意看了一眼那輛車,蘇城本地牌照,白色的賓利,價格不菲。

秦與轉臉跟蒲晨說:“是我媽的車。”

蒲晨:“......”

一陣心驚肉跳。

秦與看出她的緊張,安慰她:“沒事,我媽知道我喜歡你。”

蒲晨瞪大眼睛,這種話從他嘴裏說話來那樣稀松平常,就好像在說,今天終於晴了。

可她卻呆了,怔然望著他,兩腿猶如灌鉛。

秦與拽著她書包過馬路:“我爸和我媽也早早戀愛了,他們哪好意思說我。我爺爺奶奶天天想跟你視頻,被我攔下來了,他們知道你不能說話,沒關系的,你不用這麽緊張。”

車裏,秦明藝目送兒子抓著蒲晨的背包帶,他幾乎將蒲晨攬著走過斑馬線。

學校門口,他都這麽張揚。

秦與是因為蒲晨腳下不聽使喚,才拉著她過斑馬線,可落在秦明藝眼裏,那就是他過於囂張,完全不把她這個當媽的放眼裏。

她都說了不管他談不談戀愛,他還這麽挑釁她的忍耐力。

發動車子,秦明藝給何君碩打電話。

一大早還不到六點半,何君碩幾個小時前落地北京,時差混亂,剛睡沒多會兒就被秦明藝的電話吵醒。

“什麽事?”他耐著性子問,換成其他人的電話他就不接了。

秦明藝聽著他冷淡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

大的小的都不把她當回事兒。

她沒好氣道:“你兒子談戀愛了,你自己看著辦!”

一個字也不想跟他多說,不等何君碩說什麽,秦明藝掛斷電話。

何君碩莫名其妙,腦子清醒片刻,他明白了秦明藝什麽意思,怪他不關心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