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該不該罰)

冉冉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再次暗暗提醒自己:師父跟以前不一樣了,她也要注意跟師父保持些距離,莫要招了他的厭棄。

不過回到西山的日子,照比以前可豐富多了。

最起碼做飯的飯量是以前的數倍。

蘇易水這次一口氣招了十名弟子。外加先前的四個,共有十四大弟子了。

再算上師傅和師叔們。那就是將近二十來人的飯食。這些人裏,大部分又都是十七八歲的半大小夥子,個個都能吃得很,離辟谷的階段遠著呢!

要弄這多人的一日三餐,二師兄羽童忙不過來,除了冉冉以外還要叫上丘喜兒,還有高倉和白柏山他們幫忙。

兩個女孩子還好些,反正日常也做這些,可是高山和白柏山卻老大的不樂意。

現在他們連練武場的邊兒都摸不著,卻整日要鉆到廚房裏,做著沒完沒了的一日三餐。

眼看著那些後來者個個都得了師父的真傳,整日在草堂打坐,練武場演習身手,心裏自然是不痛快。

可是那些新入門的弟子們倒是勤勉得很,自從薛冉冉回來以後,總有幾個少年主動跑到小廚房來幫忙。

長得清爽的男孩子,再手腳麻利些,嘴又甜些,便是人見人愛的好孩子。

就好比現在冉冉正在摘扁豆,那個叫嶽勝的少年便湊了過來,搬著板凳挨著薛師姐坐。

此時的他,倒不見名門貴公子的架子,時不時的便跟薛師姐搭搭話,問詢著在天脈山的的經歷,順帶表達一下做師弟的仰慕之情。

漸漸的,其他兩個師弟也湊過來,一邊聽薛師姐說話,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師姐靈動的大眼,甜美的笑顏。

他們當初來山上時,對這位師姐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等後來師姐跟師父回來了,他們第一次在練武場見到這位師姐時,簡直是驚為天人。

四師姐竟然這般好看!

而且她跟大師兄那些庸才不同,可是入了洗髓池的天選之女。

也不知她以後有沒有找尋仙侶共同修習的意思?又會不會在同門的師兄弟裏找尋。

畢竟同門師兄妹,近水樓台先得月,大家修習同宗,朝夕相處,在一起也更自在些。

一時間,存了這心思的少年郎君不在少數,修習之余,在西山的回廊池畔,都想見一見這位師姐的身影。

但是這位師姐為人有些太靦腆,不願意跟他們說話。

幫廚的時光就顯得格外美妙了,畢竟狹小的廚房裏,師姐想不說話都不行。

於是西山小廚房的板凳有些不夠坐。最後,就連二師叔都被孝順的徒侄兒們“請”了出去,廚房的事情,他們全包了!

不過高倉卻不肯走,他看著丘喜兒沖著這些師弟們甜笑的樣子就運氣,惡狠狠地用刀劈著白蘿蔔。

冉冉看著這些與她年齡相近的少年郎君們,倒也沒有多想,全拿他們當了弟弟,只含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們說話。

這種和諧氣氛一直延續到了飯桌之上。

現在蘇易水是不跟徒弟們吃飯的,飯都由著羽童,端到書齋裏去。

而兩位師叔也不跟小輩們吃飯了,留在書齋服侍主人。

所以偌大的飯堂裏都是西山的後輩弟子。

三張桌子擺開,每張桌子能坐個五到六個人。可是薛冉冉在的那張桌子就特別擠,竟然足足擠坐了八個人。

高倉的筷子都施展不開了,被擠得夾不到菜,氣得一摔筷子道:“難道這桌上碗裏的肉比別的桌上的多嗎?一個個的都非要往這擠,還讓人吃飯了不?”

這些少年起初對於西山的師兄們還是滿含敬意的,畢竟高倉他們都是先入門的,不能不尊敬。

可是這一個月來,新入門的弟子也品出味道來了――師父壓根看不上這些以前的弟子們,所以才會大張旗鼓招收新徒。

而且高倉他們的根基也太淺薄了。有幾次手癢癢地在練武場外賣弄自己的身手,卻被這些後入門的慧根弟子們看出了破綻底細。

要知道高倉他們現在連練武場都上不得,就是西山打雜的粗工。

這樣的人跟他們一張桌子吃飯,他們都還沒有嫌棄他,他憑什麽摔筷子訓人?

嶽勝是除了沈闊之外,根基最佳的弟子。他和沈闊一樣,雖然不曾拜入三大門派,但是出自修真世家,加上得了機緣,早早就打通了靈脈,年紀雖然只有十八,但是已經築基二重了。

所以新入門的弟子,都以他和沈闊為尊,算是新弟子裏的頭領了。

這幾天他去廚房幫廚的時候,就沒少被白柏山言語擠兌,高倉總在一旁幫腔,嶽勝就已經暗暗結下心結。

現在他們又被高倉當著薛師姐的面出言申斥,嶽勝立刻有些掛不住臉了,也站起身來冷冷道:“這桌子可刻寫了你的名字?憑什麽只你就得坐到這個桌子上來?你若嫌擠,難道旁的桌子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