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在看到法尼的一瞬間珍娜整個人頭皮發麻, 幾乎用盡全部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在他面前不轉身就跑。

不對……他到底是怎麽找到她的?!她現在還是偽裝成赫特·潘茲的樣子,他沒理由會意識到自己就是他妻子假扮的!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赫特·潘茲很可能已經身份暴露了!

她堅持了一個多月, 珍娜想象不到赫特·潘茲那邊發生了什麽, 如果她暴露了的話, 她到底是逃走了還是被抓起了來?她並不是總統的對手, 她現在還活著嗎?

在法尼靠近珍娜的時候, 珍娜第一次如此害怕她的丈夫,開始緊張地後退。但法尼堵住了她的去路, 慢慢把帶著冰冷皮手套的手覆到她臉上, 溫和地凝視著她說道。

“哦別害怕,雖然你不顧自己和孩子生命安全, 獨自騎馬偷跑出去找喬尼·喬斯達他們, 甚至為了騙過我而和那個梵蒂岡來的女人互換了身份,讓她假扮你潛伏在我身邊盜取遺體……但我一點都沒有因此生氣。”

“……”

他騙人的吧!他能把這些事情都記住並一一舉例出來,就證明了他非常不高興啊!

“我不知道您在說誰,總統大人。我已經退出比賽了, 現在正在這裏休息,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珍娜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盡管她覺得沒什麽用, 而瓦倫泰並沒有在乎她的謊話, 只是愉快地笑了起來。

“你試圖找借口的樣子還是那麽可愛,我終於理解了你說的那些話了, 就算是樣子完全一樣的人,也是無法產生感情。假扮成你的赫特·潘茲表現的毫無破綻, 但我卻始終無法對她產生感覺,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們對於彼此之間,確實是無人可以取代,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自己也是不行。”

……?

這就是他的感想嗎?

瓦倫泰情緒似乎可以稱得上愉快,看起來絲毫沒有任何對她行為感到生氣的樣子,這讓珍娜也感到困惑起來。

“好了,不要任性了,在我生氣之前跟我回去,我就可以對之前發生的事情給你不太重的懲罰。”

“……”

珍娜沉默片刻,她知道偽裝已經沒有用了,她不得不解除了肉霧,然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他問道,“赫特·潘茲小姐怎樣了?你到底是怎麽找到我的?”

“想要找你很容易,因為我知道你是為了喬尼·喬斯達才不顧危險跑了出來的,你一定也會出現在費城,

別擔心,那個女人還活著。並且我很感謝你把她送來,讓我從她這裏找到了遺體最後的頭部。”

瓦倫泰揚起古怪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狂熱,並興致高昂地向珍娜解釋道。

“修女自願成為聖母瑪利亞,將會生下聖人的頭部,多麽合適啊,你對我而言真是個吉利的女人,我親愛的妻子,多虧了你,遺體最後一部分也將完整了。”

……?!

這是怎麽回事?!

珍娜頓時呆住了,在她原本的預知夢中,她記得會懷上遺體頭部的人是露西!

那個遺體需要通過處女的身體降世,但因為她幫助了露西,導致她沒有被卷進這場事件之中,導致露西不會和遺體有接觸,所以露西的命運被改變了!

但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通過其他的方式,最終還是發生了這樣的結果!

而且赫特·潘茲是個修女,尤其是她一心想要贖罪,並且格外虔誠地信奉著神,願意把一切都交給上帝,對遺體而言可能更適合作為載體。

她絕對是自願的!

“……”

珍娜動了動嘴唇,她心情極度復雜地看著瓦倫泰,很快她終於平復了情緒,試探著出聲問道,“能讓我見一面赫特·潘茲嗎?”

“當然沒問題,親愛的,但是必須在等她生下遺體的頭部之後。”

瓦倫泰答應的非常痛快,並站姿奇妙地雙手叉著腰,向珍娜解釋說,“我們會把遺體丟進帕契族的火山中,我已經和那位印第安選手砂男達成了條件,在他錯失了冠軍的機會後,只要他為我們帶路,讓我們通過印第安人部落來到帕契族火山,我們就會把一部分土地低價出售給他們……哦,我差點忘了,廢墟教堂的時候你也在那裏吧?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真實想法?真遺憾呢親愛的,本來我想給你留下一個安心的回憶的,只是還是被你知道了,那麽我只能告訴你實話,遺體必須留在這個國家,我們需要遺體讓美國變得繁榮富強,一切都是為了國泰民安,讓所有人民過上幸福的生活,這就是我最終的底線。”

他顯得格外理所當然地敘述了這一切,沒有絲毫愧疚或者心虛,而在聽到他的這番話之後,珍娜終於克制不住情緒,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