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要求找一個律師。”

“我沒做過那種事情, 你們不能毫無證據就這樣抓我!”

在被抓進警察局的時候,珍娜不斷提出抗議,無論是她要求律師還是進行為自己辯護, 但都沒有人理她。雖然她並不了解這個時代的法律,那些看守在聽到她提出那些要求的時候, 甚至還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來。

“冷靜點, 黃種人, 你要是認罪態度好一些, 說不定還能減輕懲罰。”

“我為什麽要為沒有做過的事情認罪!”

珍娜被他們的不講道理氣瘋了,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時代充滿歧視,但沒想到亞裔竟然被欺淩到這個地步。她當時了解到沒有排華法案時候還松了口氣,結果實際環境也沒差多少, 依然還是那個十九世紀。

“我有正當的工作,我現在的工作周薪有35塊錢,不需要做那種事情,你們不能因為一個人單方面的話就給我定罪!”

珍娜不得不保持著冷靜的同時, 向他們解釋道,“我已經在總統府得到了一份工作,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書信辦公室的負責人……或者裏面任何一個人確認這件事。”

這是她成為總統秘書的第一天, 如果被瓦倫泰發現自己工作遲到, 還卷進這種事情裏的話,他肯定會不高興的,說不定還會覺得她事情多。

亞裔根本沒有話語權,她需要一個白人保證人。如果提姆在的話, 他肯定會幫她作證的, 當天他們離開的時候她身上什麽都沒拿!但問題是提姆有工作, 需要幾天後才回來,她很有可能要被在這裏關上幾天……

然而珍娜的話卻讓看守們哈哈大笑起來,“是嗎,那我們還是總統的私人保鏢呢,每周能賺五十塊!”

“別說蠢話了,黃種人,你竟然那樣對好心收留你的雇主,如果不是偷了東西,黃種人怎麽可能會放棄一份包吃包住的好工作逃跑?有多少人想要那樣一份莊園女仆的工作!”

“我說的是真的!”

她第一次體驗到這種焦急卻又手足無措的感覺,但還是不得不保持著冷靜向他們解釋道,“瓦倫泰總統也認識我,我就在總統府工作,他們昨天還為我開了歡迎會。如果我心虛說謊的話,只要你們一旦去確認一下就會知道真假,我何必說這種謊話呢?”

“該不會她是認真的?”

其中一個看守有點動搖,忍不住望著他的同事提議道,“要不還是再去取證一下?”

“肯定是假的!黃種人怎麽可能進的了總統府?他們為了脫罪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另一人不以為然,“瓦倫泰總統會認識這樣一個小女孩?這可能嗎!我還想說總統是我親戚呢。難道你想多事推翻一位尊貴女士的證言嗎?別為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浪費時間了,早點把這個案子結了,我們好休息。”

“說的也是,我在想什麽呢。”

對方點了點頭,兩人看起來不想找麻煩的樣子,都不再理睬珍娜,逼她保持安靜。

“別廢話了,有話留下來去給法官說吧!”

他們的想法也都是一致的消極——這件事情總有一方在說謊,他們會去證明一位身份高貴的白人女士在說謊嗎?當然不會。

珍娜發現自己無法說服他們了,因為她的身份在這裏就是原罪,沒人會願意為了一個黃種人得罪上流社會的白人。

為什麽她這麽倒黴?她懊惱無比的心想,她已經很小心翼翼的生活了。雖然她做的不夠完美,但盡可能不讓自己出錯,麻煩的事情依然永遠都跟在她身後不肯放過她。

光是指望靠自己從這裏脫困難度很大,她開始寄希望於總統發現她的翹班而讓人來找她,這樣她至少還會多一點機會。然而沒多久後,她的雇主——那位老富婆珊莎女士,竟然親自來到了這裏。

她看起來怒火中燒,整個人都板著一張臉,好像珍娜是她恨了幾十年的仇敵一樣。

珍娜同樣很氣,在老富婆開口之前,就非常憤慨地開口道,“為什麽要汙蔑我偷東西?你明明知道我什麽都沒拿過,就算以前讓我去買東西的時候,我都從來沒多拿過一分不屬於自己的錢!我到底是哪裏讓你恨我到這個地步?”

“你還敢說這個!”

珊莎女士頓時整個人暴起,皺著張像巫婆一樣的臉朝珍娜咆哮,“那是我和迪亞哥結婚時候戴的鉆石項鏈!在你跑了的那晚就不見了!我們找到你那些貪得無厭的家人,他們突然把工作都辭了,在芝加哥買下了房子!他們哪來的錢?是你偷了我的項鏈賣掉了!”

什麽?珊莎女士的項鏈真的丟了?

聽到老富婆的話後,珍娜頓時感到相當詫愕。

她原還以那是珊莎女士的報復,為了報復自己的女仆和丈夫之間的私情,所以聽了迪亞哥的挑撥打算給她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