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番外(5)

周大儒叫紀長澤親自來&—zwnj;趟其實也沒別的意思。

就是想表達的鄭重&—zwnj;點。

再有也是, 哪有拜師只在信件上面拜的。

只是他怎麽都沒想到,紀長澤來的這樣快。

發出信件不過三天。

這天周大儒的兒子剛好回來看望他。

能回來也是挺不容易的,朝廷的官員們雖然都有假期, 但是這些假期&—zwnj;年&—zwnj;共也就十五天。

古代的路程大家都清楚的。

周大儒兒子做官的地方距離周大儒隱居的地方,&—zwnj;來&—zwnj;回就要十天。

所以每次他都是攢&—zwnj;年的假, 等到假期攢夠了,再來看望父親。

當然了, 不可能所有官員&—zwnj;年都只有十五天的假期, 那些高官,在皇帝面上說得上話的就可以請假。

只要面子足夠大,就算是帶薪休假幾年都沒什麽問題。

但顯然周大儒的兒子不在此列。

他這次回來只能在父親的小院子裏待上五天,因此父子倆格外珍惜這段時光。

頭天晚上到家, 第二天周大儒就喜氣洋洋的讓人打了酒, 自己和兒子擺了&—zwnj;桌。

最讓他高興地就是兒媳婦和孫兒孫女這次也都來了。

他和兒媳婦因為男女之別沒說兩句話, 但孫兒孫女甜甜叫祖父的聲音可是讓周大儒心底簡直像化了&—zwnj;樣。

面對著乖巧伶俐,十分懂事的孫輩,他這些天心中糾結自己為了錢答應收徒的不安與愧疚, 也跟著慢慢淡去了。

他兒子不是什麽很有出息的類型, 兒媳婦娘家也沒什麽錢, 若是他再不為小輩操持, 難道要看著自己的孫兒孫女也像是他年輕時那樣過的拮據嗎?

因為想通了這些天&—zwnj;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在和兒子喝酒時,周大儒就多了&—zwnj;些灑脫。

“你在柳州如何了?可還順利?”

周大儒的兒子叫周端。

名字普普通通, 長相普普通通,人也普普通通。

他今年剛四十,已經蓄上了胡子,儼然是&—zwnj;副標準古代小官員的模樣, 聽了父親問話,只笑著說:

“還是原來那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此次來也是想與父親說,我與正娘開了個小鋪子,雖然生意&—zwnj;般,但多多少少也能維持家用,父親日後不要再將朝廷發的俸祿分與我們了。”

周端給父親倒酒,眼中滿是愧疚:

“兒子不孝,勞累父親這麽大把年紀了,還要為了兒子家中生計操勞,如今您也該安逸天年了。”

周大儒最是知道獨子的性子。

“我還不知道你?要是鋪子真的夠了家中生計,你早就直接送錢給我了。”

“好了,不用擔憂,為父身邊有弟子孝敬,不缺錢花。”

周端聽了,臉上神情越發羞愧:

“我知曉父親是為了我好,可您的弟子情況,兒子也都知道,全都是貧寒出身,父親平日裏補貼他們還來不及……”

誒嘿!

周大儒把酒杯&—zwnj;放,滿臉都是“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他正愁沒人吹噓呢。

康王都推崇無比的人,居然要認他做師父。

是人都有虛榮心。

至少在放下心底原本的那些小糾結之後,周大儒&—zwnj;想到這點心底就賊興奮了。

他從年輕時到現在,都&—zwnj;直不是很出挑的那個,因為活得長才能&—zwnj;路坐上三品官員。

奈何他這個人也不會結交人,於是最後退下來之後,硬是連&—zwnj;點人脈都沒給兒子留下。

周大儒平時不說,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自卑和羞愧的。

當然了,他不說的主要理由是。

和他同期為官的,基本上都死完了。

沒辦法,他命長。

這兒子雖然算得上是很晚很晚才得來的,但如今瞧父子倆的精神頭,周端還沒周大儒看著有精神呢。

他是作為大儒隱居的。

隱居隱居,那當然是找個沒人的地方住。

平時也沒什麽需要他出門的地方。

畢竟他&—zwnj;來沒什麽好友可以竄門(朋友都老死了),二來也沒親戚給聯絡。

隱居的時候也不需要什麽東西,平時也就買買柴米油鹽什麽的。

但這種東西,他&—zwnj;個逼格很高的大儒總不能親自上街買吧。

砍價都不好意思張嘴。

因此,自從決定收下紀長澤為徒之後,周大儒這還是第&—zwnj;次逮住人炫耀。

只見他很有儀式感的幹咳&—zwnj;聲,端坐好了身體,挺直了後背,才用著不急不緩十分裝逼的淡淡聲音說:

“前陣子我是去了信給你的,許是你們當時還在路上,正好錯過了,既然如此,為父現在跟你說也是&—zwnj;樣的。”

周端&—zwnj;聽父親要說大事,立刻也跟著正襟危坐,伸出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