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賣師求榮的奸臣(6)(第2/4頁)

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平日就交好,如今看著看著,竟直接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起來。

“這樣的橋應當可以減輕水撲。”

“用料也比一般橋梁少,看這裏,如何想出來,造橋竟還能這般。”

紀長澤就看著他們興奮討論。

當今陛下子嗣不算很多,但膝下都是皇子,並無公主出生,皇子共五位,最大的大皇子今年也不過三十五歲,當年被指謀反時他也才十九歲。

二皇子年歲與大皇子相差不大,今年三十二歲,自從十六年前“大皇子謀反”事件發生後,皇子們也許是被這事嚇得不輕,俱都不愛冒頭,二皇子自然也在其中。

十六年來,他出府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不只是他,三皇子與四皇子都憋在府不出,也不和朝中官員溝通感情,也不試圖奏請上朝,存在程度堪比隱形人。

四位皇子裏,也就只有年歲最小剛好十六歲,沒經歷過當年父圈子陰影的五皇子經常出府,不過這位五皇子去的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都是一些煙花場所,小小年紀,就傳出了風流名聲。

紀長澤本來猜測著,四位皇子可能是被當初的事嚇到,但今日看來,仿佛並不是這般啊。

他一直耐心等著,等著兩人越說越興奮的討論完了,都要動筆開始計算了,一擡眼,才想起來還有個紀長澤。

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歉道:

“真是對不住,竟把紀大人忘了,大人,這圖紙你是從哪看到的,畫下這圖的人,必定是天縱之才,若是可以,是否能為我引薦?”

紀長澤面不改色:“偶然得了一本書,從裏面看到的。”

不等二皇子再問,他自己就先說:“那書是年少時在我師父書房看到的,十六年前他書房中著了一場大火,書也跟著不知去向了。”

聽到十六年前四個字,二皇子本來滿是愉悅的神情一頓,幹巴巴的笑了笑:“原是如此。”

“殿下,若是這圖交給殿下,殿下可能造出與這圖一樣的橋梁?”

二皇子尷尬笑了笑。

“能造是能造,只是……父皇不喜我行營造之法,我也只能在我這府中折騰了。”

“不知紀大人可否將這圖紙留與我?我知曉這圖珍貴,拿庫房寶物與紀大人換可好?”

哦豁,明白了。

怨不得二皇子閉門不出,你以為人家是在自閉,其實人家是關起門來做自己喜歡的事。

“這圖紙自然能送與殿下,只是在下官還有一些事想問二殿下。”

紀長澤說完,看了一眼胡子方。

胡子方被突然注視,愣了愣,迷茫臉與紀長澤對視。

紀長澤看他一眼,眼再望向門外,示意胡子方出去。

胡子方:“?”

他也好奇看向門外。

什麽都沒有啊,紀長澤看什麽呢。

紀長澤微笑:“子方與生彥不愧是好友。”

怎麽好好的,話題到這上面來了,胡子方不明所以,卻也還是很驕傲的擡頭挺胸:“自然,我與生彥,那可是至交,通家之好!”

紀長澤:“我有些事要單獨問二殿下,子方出去等等可好?”

“好啊。”

胡子方痛快答應下來,利索出了門,還順帶貼心的幫著關上門,等到站在外面,冷風一吹,他突然反應過來。

紀長澤剛剛那眼,是在暗示他出來?

嘖,只會溜須拍馬的小人奸臣,讓他出個門都不要彎彎繞繞。

屋內,因為二皇子是胡子方的友人,考慮到不是一個腦回禮都做不成好朋友,紀長澤吸取了劉生彥和胡子方的教訓,直接利索的問二皇子,對大皇子是個什麽看法。

二皇子沒什麽復雜反應,十六年過去,當初再怎麽驚心動魄,到了今日,塵埃落定,也掀不起他心中什麽風浪了。

他眼饞的看了一眼桌上圖紙,痛快答道:“大皇兄自小聰慧,穩重仁善,無論是文武都稱得上是佼佼者,對著底下的弟弟們,也都十分關照,若要說他謀反,我是第一個不信的。”

紀長澤笑了:“其他殿下也如二殿下一般嗎?”

二皇子頓了頓,指甲不由自主的在掌心裏劃來劃去,視線瞥了一眼書桌底下,又快速移上去,幹咳一聲:“我們兄弟幾人素來只在自家府中,除了父皇壽宴和年宴都不碰面,我如何知曉他們怎樣想。”

紀長澤望著他臉上那完全掩飾不住的心虛,想,怨不得二皇子能和胡子方玩得好,這倆簡直一個品種出來的小白兔啊。

撒謊都不會撒。

不過兔子也不是光會吃草,至少這幾位皇子也不都是被他們那昏君父皇掌控著的工具人。

他們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問了一句話,就幾乎差不多摸清楚了個大概的紀長澤起身,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仿佛只是閑聊一般道:“近日天越發冷,聽聞城外不少流民都凍死了,下官今日除了來問殿下圖紙,也是想請殿下捐助一些錢糧,幫幫那些在外面生活,沒有火炭柴火,連條薄薄被子都沒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