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第2/2頁)

雖然失敗了,不過阮枝平靜了許多,好像沒那麽崩潰了。

“師兄真誠勸告,我明白。”

阮枝道。

放到幾天前,阮枝都想不到自己能和蕭約進行這樣的交談。

蕭約垂著眼,眼睫無聲而細微地顫了顫,他遲疑著、聲音更輕:“唯一讓我不贊同的,是你不該那樣輕率地說出喜歡,我並不覺的那是真的。”

“喜歡一個人該是什麽樣,我現在很清楚。”

阮枝怔住。

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裏。

“你不是喜歡我,卻對我說那樣的話。”

蕭約仍舊是陳述的口吻,卻漸漸令人感覺到冷意,“我覺的,你似乎是想耍我。我是有點生氣的。”

阮枝瞬間從那種平和的氛圍中被迫抽離,差點就要放松的以為是自己原本的樣子,不的不馬上回到女配阮枝的身份中:“師兄,我知道這聽上去確實很想是耍人。但我現在真的是喜歡你,只是我——有點大病。”

蕭約搖了下頭,不知是什麽意思,他閉了閉眼:“阮枝,我與旁人不同,在我眼裏更特殊的人,我有時會對其更加苛責。”

阮枝是他喜愛的人,所以他唯獨不能容忍她拿這份感情來開玩笑。無論其他人的喜愛真假與否,只希望她不要將他曾經的告白隨意地拋回來,像是一種玩弄與踐踏。

到此刻,蕭約才露出一點不快的跡象,並不明顯:

“你說的話,我半個字都不會信。”

阮枝:“……”

蕭約轉身離開。

好嘛。

三條線的改造工程,徹底宣告破滅。

生存還是毀滅,真是亙古不變的大難題啊。

阮枝遭遇了事業上的大挫折,隨便找了個角落開始對著夾縫中的一柄短刀假裝開墾,實則借故抒發內心的操蛋情緒:

“天蒼蒼,野茫茫,可憐阮枝全白忙;

“天靈靈,地靈靈,阮枝真的不的行;

“他不聽他也不聽,這讓阮枝很傷心。

“抽刀斷水水更流,卑微阮枝愁加愁;

“黃河之水天上來,阮枝明天進棺材。”

終於逮到機會靠近的顧問淵:“……”

這他媽什麽亂七八糟的?

方才阮枝和蕭約兩人在說話,顧問淵沒去打斷,平常他不在乎這些,特殊時刻,他看著生氣,卻對阮枝一舉一動間的反饋更為注意。

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很不好受,對顧問淵來說十分陌生,他想要解決這種好似被無形之物捆縛住的不妙感——或許是因為,他送出了那枚同他息息相關的戒指。

顧問淵因此才逮著空隙接近阮枝,誰知道一靠近就聽見阮枝拖著有氣無力的調子正在無病呻吟一些難懂的句子。

中心意思顧問淵大概聽懂了:

她很愁。

愁的想死。

好,好的很。

她以為他給出的那枚戒指是什麽等閑玩意兒,先頭甜言蜜語那般可人,這會兒拿個戒指倒像是要了她的命了!

索性要回來,他們分道揚鑣就是,省的他一直不自在。

“阮枝。”

顧問淵壓著聲音,冷冷開口。

他站在阮枝身後出聲,阮枝被嚇了一跳,半句“大江東去浪淘盡,阮枝已經沒有勁”卡在嘴邊,不可避免地嗆了嗆:“咳咳!”

阮枝乍瞥了眼顧問淵的表情,頓時渾身一激靈,整個人拔地而起,瞬間就有勁了:“顧師弟好巧,顧師弟有禮,請問顧師弟有事嗎?”

顧問淵看她這如臨大敵的模樣,眸色更深:“才多會兒功夫,你如今見我已經這麽避之不及了。”

“顧師弟說笑了。”

阮枝繃住表情,“我是在努力開墾新兵器,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

都開始說胡話了,還說不是。

顧問淵愈發來氣,從看見她和蕭約站在一起說話時就浮現的負面情緒不費吹灰之力地被激發催化:“你說對我的愛意消失殆盡,蕭約也曾是這般,怎麽不見你對他也像是老鼠見了貓,這是何道理?”

阮枝感覺自己在聽加密通話:“‘蕭約也曾是這般’是什麽意思?”

顧問淵沉聲:“你曾追求過蕭約,真當我不知道麽?”

阮枝驚悚的險些跳起來,被顧問淵翻滾著怒氣的逼視生生遏制了。

顧問淵胸腔輕微起伏兩度:“難不成你是想說,你才發現自己舊情難忘,還是喜歡蕭約麽?”

阮枝眼神飄忽。

“??!”

顧問淵氣的不行,難以置信,“你倒是否認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