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第2/3頁)
淩看著陸墨,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
陸墨別開臉,小聲道:“但、但你是我的雌君,我發過誓要和你分享一切,所以……所以我會非常慷慨地分給你一半。”
他迅速地往淩的賬戶裏打了二十萬:“剩下的五萬,是我對你運氣的嘉獎,我才不會占你的便宜。”
話雖如此,但他語氣裏的心虛,已經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好一只不要臉的雄蟲!
陸墨在心裏啪啪打自己,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淩看著這樣的陸墨,笑意更深了一些。
陸墨好像總是忘記一件事,結婚以後的雌蟲,財產必須無條件地上交給雄蟲。也就是說,淩的那個賬戶都屬於陸墨。
他可以理直氣壯地拿走所有的錢,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別別扭扭地將三分之二的錢特意分給淩。
真是……
那只蒼詭族的亞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他坐得規矩極了,雙膝並攏,雙手緊張地放在膝蓋上。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觀察著陸墨和淩的臉色。
一直被壓榨被欺侮的人,通常有看人臉色的習慣。他們會揣摩著別人的心情,小心防範著突如其來的泄憤,這樣才能盡量少挨打。
此時亞雌呆呆地睜大雙眼,幾乎看出了神。
常識告訴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不應當的。
雌蟲的一切都要獻給雄蟲,沒有哪一只雄蟲會像這位“白六”閣下做事。
更奇怪的是——
一閣下也不阻止嗎?!
任何一只雌蟲,被雄蟲這樣對待,都要惶恐得直接跪在地上。可是他甚至看到一閣下還在笑?
簡直是、簡直是!
亞雌“啪嗒”一下捂住了臉。
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他現在的嘴角在忍不住地往上翹啊啊啊啊!
好羨慕啊!對不起出現這種想法的自己簡直就是在犯罪——但是真的好羨慕!
“對了。”陸墨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轉頭對亞雌道:“你在這裏,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他背脊挺拔,看著別人的時候總是自帶一點傲慢的神情,這是十分冒犯的舉止。或許有蟲會以為他只對低自己一等的蟲才會這樣,但熟悉陸墨的蟲會知道完全不是這樣——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陸墨也是這個德行。
亞雌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看著“白六”,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白六”說話的對象。
最後他試探性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您在問我嗎?”
陸墨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好像這裏還有其他什麽蟲族似的。”
另一邊坐立不安的米諾奇:“……”
亞雌連忙搖頭擺手,扯出一抹笑道:“閣下說笑了,我是奴隸,怎麽可能會有工資。”
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如此勉強,悲傷和難過幾乎溢於言表,任何一只有點良心的蟲族,都會為他感到悲傷。
前提是,不知道這是一只蒼詭族的亞雌。
亞雌垂下了眼眸。
對他來說,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在夢裏一樣。白六閣下就好像橫空出現的流星,在一瞬間照亮了他那永遠寂靜黑暗的天空。
但他卻不會奢望流星為他駐足,只願一生都銘記著這一刻的光芒。
下一刻,他的手被緊緊拉住了。
亞雌驚愕地擡起頭,只聽帶著墨鏡的雄蟲對他嚴肅地說:“那——你要不要來我這邊打工?我願意支付給你一天十塊錢的報酬。”
亞雌長大了嘴。
陸墨:“……嗯,十塊錢。”
系統:=口=
系統:【陸、陸墨,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可怕的工資……】
陸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他早已完成了從身到心的蛻變,已經是一個完全合格的黑心資本家了!
他對著亞雌挑了挑眉毛:“你意下如何?”
亞雌怔怔地看著陸墨。
奴隸是沒有工資的。
這只是表象而已,這代表著奴隸從身到心,都屬於他的主人,就連思想都不能屬於他自己。
再低等的蟲族,他們至少都保留最後一樣東西,那就是他們的名字。
奴隸是沒有名字的。
沒有名字,沒有自由,沒有靈魂,他們只是一根空蕩蕩的蘆葦。
可如今,白六閣下卻說,要付給他工資?
這是何等的……癡心妄想啊。
還沒等亞雌反應過來,一邊的米諾奇跳了起來:“白六閣下!您這可太不像樣了,這只亞雌是屬於陸墨閣下的,更何況他身上流著蒼詭一族的血——”
“砰————”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驟然響起,僅僅一瞬之後,樓外傳來了玻璃墜地的聲音!
尖叫聲,呐喊聲,奔跑聲,混雜在一起,房間內的蟲族們見勢不妙,紛紛亂作一團,想要從這房間裏逃出去。
還有些機靈的,趁著混亂從別人的口袋裏拿著錢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