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叫夫君

此刻他們一同都在月光裏了。

床上的這口窗戶位置不好,灑落的月光總是將這張床一分為二,就像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世界,一半在光亮裏,一半在黑暗中。

蘇灼睜開眼睛了,他發現雲塵正在看著他,雲塵發現自己看向他,於是低下頭又用著嘴唇親吻著他,很輕很輕。

額頭,眼角,鼻尖,嘴邊,哪兒哪兒都沒放過,細數的吻點點滴滴落下,就像一場春雨般,溫柔卻堅定。

然後雲塵不親了,但他也沒有擡起頭,他俯在蘇灼身上,呼出的氣息全部都打在了蘇灼的耳朵上,他仿佛在遲疑著什麽,又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蘇灼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或許他的師尊此刻腦海裏面也是一片空白?

直到雲塵呼吸有些急促,他深吸了一下蘇灼脖子處的氣息,然後擡起頭朝著蘇灼問來,“清鶴疼疼師尊好不好?”

蘇灼不懂,但很快他發現有什麽灼熱的東西抵著自己。

這讓蘇灼立刻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並且讓他很是不適,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傳來。

他明明很清楚眼前的人是師尊,但不知為何對目前這種行為卻生出一種惡心感,這讓他極其抗拒。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他不該抗拒師尊,讓他產生這種感覺不會是師尊,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有著這樣的感覺,仿佛是埋在骨子裏的,刻在靈魂上的反抗。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很抵抗任何的親密接觸,小時候還好,畢竟蘇如慕很多時候其實跟他的親密接觸也不算多,但隨著年齡的長大,當他逐漸明白會發生什麽事情對一些東西懵懵懂懂的時候,他就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感以及抗拒感。

尤其是上一世他淪落在外時,聽著那些修士飯後閑談各種言語時,更是覺得惡心無比,好幾次都差點吐了。

“不、”蘇灼側過頭,開始抗拒。

但雲塵卻一直壓著他,似乎很是難受,他低下頭,嘴唇不斷的親吻著蘇灼的臉龐,聲音喃喃,卻充滿了暗沉以及磁性,“清鶴,清鶴,清鶴幫幫我,我很難受,清鶴疼我。”

他不斷的重復著這一句話,但蘇灼掙紮的動作卻越來越大。

因為蘇灼發現自己還是沒法接受,剛才情緒上來了,他想著點到即止,但事情卻仿佛有些越來越超出他的可控範圍。

以及,身體裏那股說不出的惡心抗拒感讓他極其的不適,他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他不能表現得很惡心,因為這會傷到師尊,他不可以這樣做。

而且他很清晰的感覺得到,這股感覺不是師尊給他的,師尊的親密接觸讓他無法抗拒,他不會惡心師尊的,會出現這種感覺只是他的問題而已。

但蘇灼被雲塵扣住了手腕,他能夠感覺那個東西逐漸蘇醒,並且越發的灼熱。

最後蘇灼咬了咬嘴唇,然後擡起腳用力踹去,直接將雲塵給踹到了床下。

雲塵滾下床的時候恍惚了好一會兒,他被自己的弟子踹下床了?

他被自己的弟子清鶴剛剛給踹下床了?

雲塵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蘇灼,月光下,他看著清鶴有些慌亂的眼神,喉嚨又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

清鶴不願意,自己不該逼迫他。

雲塵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把某些念頭給拉住,他站起來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一低頭,全都暴露出來了。

水解不了他的渴了。

得是花,還得是蘇灼的花。

於是雲塵回過頭看向蘇灼,他的目光帶著詢問以及小心翼翼,讓人下意識會想到什麽委屈的犬類。

是的,雲塵有點小委屈。

明明是蘇灼自己先動手的,現在又不要他了。

如果他頭上有雙大耳朵,此刻耳朵一定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了,配上那雙眼睛,就差下一刻撒繩沖向肉骨頭了。

吃不飽的犬,委屈的時候總是讓人極其不忍心的。

蘇灼很是不安的移開目光,他還是無法適應,於是他只能說到,“師尊,自重。”

“是你先的。”雲塵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股子的委屈味道。

就連一向冰渣子的情緒仿佛都灌了醋。

蘇灼擡起頭,將臉對著那窗戶看去,月光落在他的臉上,睫毛投下一片的陰影。

蘇灼不知道能說什麽,因為他也無可奈何。

簡單的接觸還好,一旦涉及到某些不可說的方面時,他就忍不住會心生出一股很是抗拒的感覺,但這股感覺也並非是無情道,他的無情道此刻很安靜的在運轉著,仿佛知曉一切,所以並沒有什麽異樣一般。

根據祖墓裏先祖們的說法,蘇家目前修過無情道的只有一人,而且他要進入第三扇門才有可能找得到無情道的下半部,而第三扇門目前只有那對雙胞胎先祖進去過。

換而言之,一定是那對雙胞胎先祖們其中一人修過無情道,所以才會將剩下的下半部葬入墓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