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無情無義(第2/3頁)

“我在意的也不是這個問題。”陳抒意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我那位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愛人’似乎對我不太了解。”

如果足夠了解,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為自己和楊春樺有一腿。

在那次夢境之後,陳抒意其實抽空看過一些類似設定的小說。

那些小說裏面的主角攻有部分都已經到了需要報警抓起來的程度,歸根究底前面所有的虐戀都是為了最後“火葬場”的舒爽服務。

寫的不錯的火葬場文能夠帶動讀者的情緒,在前期的憋屈之後,火葬場情節那種報復的爽快感能夠把讀者的情緒拉到最高點,在這個“爆點”過去之後慢慢回落,伴隨著虐攻,攻越來越慘,也會讓部分讀者開始心疼這位攻,當然,也有可能換攻。

這是寫的比較好的那一類,然而也有一部分,陳抒意並不覺得攻有多麽罪大惡極。

攻執著於其他的東西,如果攻是總裁,那麽他會熱衷於事業,如果是修仙,那就有可能是修行。

總之會因為各種原因冷落了主角,主角他受了委屈不肯說,主角不喜歡攻和某個人挨得太近,也不肯說,總是在心裏自怨自艾,但就是不肯說清楚。

這種的最後攻也會越來越壞,可莫名給了陳抒意一種割裂崩壞感,就好像這個人本身不是個混蛋,但是為了最後火葬場服務,就算這個攻他是冰山那一掛的,最後也會莫名的變成歇斯底裏的爛人。

陳抒意懷疑自己所在的是第二類,甚至更糟糕。

畢竟就連他們公司那些幹的比較久的同事都知道陳抒意和楊春樺不可能。

楊春樺上高中的時候和陳抒意同班,那時候陳抒意和楊春樺就是兩個窮鬼。

楊春樺更慘一點,她先天腿部畸形,整個人壓根站不起來,身體是正常人的身體,但是小腿只有三四歲小孩那麽長,還皮包骨頭,根本走不了路。

那時候楊春樺家裏唯一的勞動力,也就是她爺爺給她打了個小木凳,讓她扶著走路。

他們高中教室在五樓,楊春樺那三年基本就是被陳抒意背上背下的,也就是這個原因,最後陳抒意要出來創業,楊春樺立刻就辭職跟過來了。

原因一部分是為了報答陳抒意,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真的比較信任陳抒意的能力。

陳抒意遲鈍是遲鈍,但不至於遲鈍到一個跟著自己十幾年的朋友到底喜不喜歡自己都不清楚,他又不是傻子。

“也沒必要那麽抵觸讀心術。”楊春樺提議,“說不定能幫你找出那個主角。”

“確實。”陳抒意點點頭,他估計這個能力的出現就是因為他找了一年,還沒到他的愛人。

陳抒意其實不覺得有了讀心術之後能夠快速的找到那位主角,畢竟他周圍連個可疑人物都沒有。

他的首要任務還是專注自己的新項目。

不過很顯然,陳抒意太過想當然了。

今天工作不算忙,陳抒意難得沒有怎麽加班。

陳抒意其實是有司機的,不過陳抒意只有應酬的時候才會讓司機開車,其他時候陳抒意更習慣自己上路。

出公司的時候是下午八點,公司正常上下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半到下午六點半,他比公司裏面大多數員工走的要遲,而且沒有吃晚飯。

陳抒意感覺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便把車停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想要隨便吃點什麽東西解決一下。

進門之後陳抒意注意到便利店這邊的店員,便沖著對方點了點頭,打招呼:“還在上班?”

“啊?!是,是!剛和同事換班。”衛思白說話有些不利索。

衛思白和陳抒意勉強也算是同學,衛思白比陳抒意要低一屆,但高中時候兩人同屬學生會,也算是有那麽一點交集。

陳抒意對衛思白的了解不夠多,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衛思白似乎有些過於……熱情,在以前學生會的時候就是,他和大家關系都不錯,也經常和陳抒意聊天。

很正常的聊天,煩惱一些正常高中生都會煩惱的事情。比如父母比較嚴厲的管控,比如某些同學和他的矛盾,又比如詢問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但那時的陳抒意壓根就不在乎這些,那時候他有些偏激。

初三時候陳抒意的父親意外死亡,他爺爺奶奶去世的早,外婆還在世,但是外公本身也癱瘓在床,家裏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他母親身上。

陳抒意什麽都做不了,他的母親不讓他輟學,說是陳抒意敢輟學,她就從大橋上跳下去。

陳抒意的冷漠疏離就是從高中年代培養起來的,因為他只能拼命的學,做到最好,這樣他的未來才能有盼頭。

暑假寒假只要有時間,陳抒意基本都在打零工,他不想要自己成為母親的拖累。

那時候日子很難過,偏偏青春期的陳抒意那種莫名的自尊卻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