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休妻這兩個字應該存在嗎?(第3/6頁)

天爺,夭壽哦!

然後一轉頭,就見一個與那日皇太女殿下戴著相同紗帽的姑娘笑盈盈的看著他——這回可以看見臉了,上回紗帽是放下來的。

他的臉爆紅,支支吾吾的道了一句,“可是,可是皇太女殿下?”

折青點了點頭,也並不跟他多加交談,而是道了一句:“羅公子的文章寫的極好,應該多寫寫,秦寬說你幫助他良多,還望公子之後依舊。”

羅玉松就恨不得拍著胸脯跟皇太女殿下保證,他一定多寫文,寫好文!

折青就點了點頭,對著張弛道:“你的小徒弟怎麽樣?”

張弛帶著木子行禮,拍了拍木子的小腦袋,“回殿下,這孩子在鈴州的時候就開始養豬,對養豬天賦很高,臣很喜歡。”

折青就笑道:“那你就好好教,我聽聞,你把人家祖父和兄長也接來了?”

張弛點頭,“接來了,一家三口,其他兩個都願意隨著來京都。他兄長叫什麽空子,本來就是小兵,臣給調到畜牧部做侍衛了,他祖父也去了臣的養豬場,如今這孩子跟我住,一月回去兩天。”

羅玉松就發現皇太女殿下跟傳聞中的冷酷——從年後就一直殺人,完全不符合,她跟張大人說話,就好像嘮家常一般,十分的平易近人。

然後,皇太女殿下便走了,走近了丹青的屋子,喊了一句:“阿童,走了。”

宗童就手裏拿著一把傘出來,“殿下,您怎這麽早就出宮了?”

折青笑了笑,“待會就熱了,爬山麽,早點去比較好。”

她轉身邀請羅玉松,“羅公子要不要一起去?今天禹山有一場京都關於和離和休妻的論辯,你要去聽一聽嗎?”

羅玉松這些日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專注寫文章,拒絕了表兄弟來看自己,整日關門埋案苦寫,還真沒聽過有這個論辯賽,於是道:“要是殿下允許,臣想去聽聽。”

和離和休妻的論辯?這真是曠古奇聞。

他坐在馬車上,見皇太女殿下從宗童提著的食盒裏面拿出一碟餃子,一邊吃一邊道:“羅公子——”

羅玉松連忙道:“殿下,您可以直接叫臣的名字。”

折青從善如流,“玉松啊,你對和離與休妻有什麽看法?”

羅玉松就道:“臣,臣其實還挺有看法的。”

接下來,他就全方面說出了自己這段日子從書中看見和一路上從燕國到禹國看見的感受。

他堅定而認真的道:“這世上,本就該只有和離。休妻,一個休字,就將婦人的地位,踩在了腳下,就將婦人嫁到夫家的所有辛苦,都變成了灰燼。”

而且,即便是如今的和離,也是不公平的。

“這歸根結底在婦人要依附於她的父親和兄弟,要依附於她的夫君。在您沒有開始推出這麽多東西之前,婦人是不出門的,是賺不到銀子的。”

“但是,我到達徐州之後,卻發現徐州的婦人行事爽利,用銀子痛快,跟我在燕國看見的很有不同,就是我的小姨母,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裏,好像開始‘以錢論事’,但是這卻不是一個壞事。”

“因為她有了銀子,她不用再依附,所以,她敢說話了。而無論她因為銀子,說了是什麽話,都是對的——因為,她終於說話了。”

折青就看他,再看他,終於覺得不愧是文學天才,她將後世的婚姻學給他研究了這麽久,他一個男人,深受男權社會長大的人,竟然會這麽快就分析並且認同了這一觀點。

她就道:“你之所言,大部分人看不透,大部分人看不穿,今日去禹山的不僅僅有男人,還有女人,她正處於迷茫之際……我想借先生之筆,給她寫出一條路來。”

羅玉松的“文學天才”光環是經過認證的,而且,隨著羅玉松看的書越來越多,越來越雜,他寫出來的東西,就越帶著後世的革命家色彩。

而如今的禹國是不擁有革命資本的,她就怕他走岔了路,不僅害了自己,還搗亂了她的進程。

那還有什麽是可以讓羅玉松去“革命”的?她想到了一個作為女性,她一直記得的問題。

女性的權利。

那麽,由“休妻與和離”引發出來的問題,就值得羅玉松去分散,去研究,去寫文章。

出城之路,折青走了千百遍,熟門熟路的很,周邊景象也能如數家珍。因為想著日後羅玉松會成為“女性之友”,對他就十分寬容,見他因為久不出門,對京郊外面頗為好奇,便開始讓宗童給他解說。

她自己自然是閉目去查各種資料了——時間就是金錢!她簡直是拿命在做皇太女啊。

宗童:“……”

他硬邦邦的說了幾個地方以及那地方是做什麽的之後,便開始給羅玉松拋問題,“你覺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