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下魯國十城(第3/8頁)

祝阿婆就真震驚住了,“什麽!!!你學的是外科?你阿娘和阿爹不是說你學的是認藥嗎?”

祝籬這才發覺自己說漏嘴了,也出賣了阿爹阿娘,連忙牽著同樣學外科的弟弟跑路,祝阿婆的嗓音便響徹雲霄。

不行,她接受不了,開膛破肚,那是人做的嗎?!反正,自家的孩子,她不允許!

——這便足以見證,於此時的京都,大家都希望別人能學開膛破肚的醫術拯救自己,但是,自家人學,便不被認同。

……

禹國這個年,四處都是喜慶的。

去歲風調雨順,無論是耕種的,養殖的,還是從商的,在各家廠裏做事的,都攢下了銀錢。

於是花起來也大方,街上人流很多,不過,鈴州跟徐州,卻因為鄰近魯國,多了一大批穿著破破爛爛衣裳的流民。

都是從魯國過來的。

這一年,鈴州和徐州特意沒開邊禁,來了就過,不過,也不給糧食,只給指一條路。

“還在修路呢。”,一個士兵道:“管飯,管一件厚衣裳。”

管飯餓不死,管衣裳冷不死,這就夠了,就能活。

大冬日的,也一直在攪拌水泥,不斷的砸石頭,挖土,從不敢停下來,因為人越來越多了,他們就怕自己被丟出去。

有了他們,禹人就相當的舒適了。一個士兵道:“今年這個年,真是好。”

真的是好。朝廷給糧食,分發給修路的人,他們只要守著,不用自己勞苦。

所以說,如今禹國有了一句話,叫做“慶幸生在禹國,來生還要生在禹國。”

正說著,就聽見同僚站在遠地方喊了一句,“空子,快來,快來,又來了一批人。”

那空子就道:“怎麽還有?這裏的人已經夠了。”

應該送給其他地方啊?

那同僚就走過去嘆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一走,原本在修路的魯人就緊張起來,有幾個還哭起來,道:“天爺,好不容易有口吃的,如今又要沒了嗎?”

旁邊的人便安慰,道:“倒是也不用如此絕望,我看他們這個模樣,不像是要趕我們走的樣子。而且,我們之前,不是在一個叫做合同的地方按了手印嗎?那上面的禹字,我們雖然不認得,不過專門有人給我們念了,說是這一按,契約管三年,前面三個月,只管飯,第三個月到第一年,每個月都有一錢銀子,第二年,會根據表現增加銀錢。”

可當時只聽說有飯吃就什麽都不管的按了手印,哪裏還想那麽多。

就算是他們不守合約,也沒什麽。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邊一起攪拌泥漿,一直沉默沒說話的年輕人突然道:“我認得那字,跟管事的說的話一樣,這些日子,我也打聽了,這種合約,在禹國是有效的,如果他們違反規定,不要我們了,還得賠銀子給我們。”

最先說話的就道:“你看的懂禹字?”

年輕的就點頭,“禹字好認,好學,我曾經在家裏時,跟著一個禹國大夫去魯國采藥的大夫學過一段時間,所以認識。”

這就給了人無限的希望,畢竟那可是朝廷認下的東西,但是又覺得這種好事情,跟自己好像不沾邊,何況他們還是魯人,又不是禹人,就算是朝廷頒發下來的,可是,最後萬一用一句:“只對禹人生效”呢?

如今啊,有的吃,就不錯了,哪裏還想著讓人家給你賠銀子?

他們在這邊說話,另外一邊,叫空子的士兵,也頭疼的很。

“怎麽都是老人和孩子?”,他疑惑的道:“真要放我這裏?”

他同僚就道:“是啊,本來要去鈴州的養殖場裏的。不過,你也知道,如今天寒地凍,前面的鈴山還崩了雪下來,擋住了前行的道路,他們老的老,少的少,還有人病著,想要送他們去養殖場,如今一時間也去不了了。”

他就商量,道:“這裏好歹也有百來口人,將軍就說,直接送你這裏,先在這裏等一晚上,明天,就送他們去前面的羊廠,就讓他們開始給羊剃毛,做毛線,做些雜事。”

去年,鈴州還養著一批種羊,說是它們的毛能軟化,做成毛線,冬日裏能保暖穿。這可是好東西,精貴著呢,就養在這裏的不遠處,他們這裏的人,有時候也會去羊廠做事,賺點銀子。

空子就嘆息道:“也成吧,總有地方去做事情。”

也才一百多個人,算不得什麽。

不過,這對於這一百老少來說,卻是天大的恩德了。之前還以為要被拋棄了——他們也確實被拋棄了。

本是帶著家裏的人一起逃荒,誰知道路上遇見了雪崩,老人和孩子便被拋棄在原地,等他們被救出來,要送往養殖場的時候,還以為是死處逢生,結果卻被告知,前路也被雪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