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虞淺確實看過來了,但他逗人逗得太專心,導致過山車猛然加速下滑時,程驍南自己驚了一跳,發出一聲叫。

從過山車裏走出來時,虞淺倒是難得笑了,指著背後盤滿天空的軌道,問他:“你怕這種的?”

第二天被鬧鐘叫醒時,程驍南有那麽一點隱約的黑眼圈,坐起來揉了幾把頭發,問虞淺,睡得好麽。

“還不錯。”

虞淺頓了頓,問,“你呢?”

“不怎麽樣。”

當然不怎麽樣。

最開始還好,能躺在床上溫馨地回憶起過去,再想想現在,時隔這麽多年,他們居然真的在一起了,想想就覺得開心。

後半夜就不行了,虞淺的呼吸輕淺地在安靜的臥室裏起伏,每一下都撩.撥著程驍南的神經。

虞淺可能是睡得熱了,踢掉半邊被子,整條光潔的腿從厚厚的被子裏探出來。

月光清澄地把窗欞拓在她的皮膚上,白嫩膚質,柔和的腿部線條,只有窗欞棱角分明地在上面落了黑色影子。

目光不受控制地從腳踝上移,只到膝,猛地移開。

程驍南覺得自己是在受刑,一直熬到天都快亮了,才隱約睡著。

虞淺起床,從他身邊走過,說她要去機場接彼得,他要是沒什麽事兒,可以留在房間裏多睡一會兒。

但程驍南今天也有個早會,不得不起來,和虞淺一起洗漱。

他們並排站在酒店寬敞的洗漱台前,虞淺用了自己的牙刷,程驍南拆了一只酒店牙刷。

洗漱台前是柔橙色燈光,兩個人穿了同款的酒店浴袍,畫面溫馨得不像話。

刷牙也就2、3分鐘,期間程驍南頻頻從鏡子裏偷瞄虞淺。

虞淺吐掉泡沫,問他:“幹什麽?”

程驍南也幹脆吐掉泡沫,大大方方承認:“想吻你。”

說完也不給虞淺反應時間,直接吻過去。

兩個嘴裏殘留著牙膏泡沫的人接吻,虞淺用留了長指甲的指尖戳他肩膀,威脅地瞪他——

程驍南,我如果把牙膏沫咽下去你就完了。

彼得每次回帝都市都要趕在早晨,下了飛機就去吃早餐已經是他的習慣,也算是他把迅速融入帝都的一種儀式感。

倒是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虞淺陪彼得吃過早餐,載著他回酒店的路上,堵在三環的早高峰裏。

刺眼陽光裏,她忽然想起程驍南早晨那個薄荷牙膏味的吻。

也許是在堵車的長龍裏,她下意識笑了一瞬。

彼得馬上察覺,問她:“虞淺,我覺得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有點。”

“不想和我說說為什麽心情好麽?真的太少見你這種好心情的樣子了。”

車裏開著暖風,虞淺想到程驍南把她送上車時的臭臉。

那個弟弟撇著嘴說,不想開會了,想翹班。

當虞淺問為什麽時,他就站在早晨明晃晃的太陽光下,愁眉難展地說,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轉正了,該和她一起去機場接彼得。

“起碼要在你緋聞情人面前,好好顯擺顯擺才是”,他原話是這樣說的。

提到彼得,他神色自如地叫彼得為她的“緋聞情人”。

而從未用“男女之間真的有純粹的友誼”這樣的理由質問過半分。

後面的車子長聲按著喇叭催促,虞淺才反映過來,前面的車子已經走出去一段路程,而她未及時跟上。

虞淺發動車子,不用回頭也能猜到,坐在副駕駛位置裏的彼得此刻該有多麽八卦的目光。

可能是虞淺開車的樣子太過專注,彼得十分不滿地嘟囔:“你一定是忘了我們同甘共苦的那段日子了,我有什麽都是同你分享的,你現在有秘密了,唉,女兒大嘍,有心事了。”

虞淺對於自己的感情,總是難啟齒的,那是一種,比害羞和難為情更加復雜的情緒。

很多很多年前,曲莉雯給還是孩童時的虞淺講童話故事,講到“從此以後,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曲莉雯撫摸著腕上手表,對小小的虞淺說,生活裏沒有這樣美滿的事情。

後來成長的過程中,虞淺不斷在曲莉雯身上看見,她的母親一邊市儈絕望,一邊又在等待,充滿矛盾,但又在愛著。

坦白說,虞淺這樣的人,是不怎麽相信“愛情”這個東西的。

但她想起程驍南不得不去開會時那張幽怨的臉,虞淺笑了笑,說:“是有一些開心的事情發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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