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車頂(第2/2頁)

陸笛興沖沖地說:“正好,火星有兩個衛星,所以我們兩個正好應景。”

晏龍:“……”

有時候晏龍會思索,陸笛作為蛻變的精神體,思維能力是不是有跳躍性的轉變?

晏龍問過朱祝、陳巖還有袁隊長,他們都表示有時候根本接不上陸笛的話。

——所以能接話的自己究竟是更像人類了,還是因為本質不是人類呢?

今天也在思考哲學問題的晏龍,隨口問:“你知道火衛一與火衛二叫什麽名字嗎?”

“福波斯與得摩斯,火星的名字是戰神阿瑞斯,兩個衛星的名字都是阿瑞斯的兒子。”陸笛飛快地說,火星基礎介紹課程不是白學的,盡管他更喜歡華夏對火星的古稱熒惑。

但稱呼就是這麽一回事,誰先發現誰得到國際承認,誰取的名字就有效。

晏龍慢吞吞地說:“這兩個名字在希臘語裏是‘恐懼’與‘驚慌’。”

“呃?”

陸笛愣住了,因為火星叫阿瑞斯,金星是維納斯,在神話傳說中這兩個神還有一個著名的兒子丘比特。

所以丘比特同父同母的兄弟為什麽是恐懼之神與驚慌之神?這不符合基本法!

然後陸笛慢半拍地發現,火星兩個衛星是親兄弟……

“算了算了,不應景。”陸笛連忙拒絕,代入一想很怪。

而且火星衛星長得像土豆,根本沒有月亮好看。

“一點水都沒有。”陸笛從沒見過這麽幹的地方。

在通感的視野裏,缺了藍。

“世界”原本由紅黃藍三原色構成,現在缺的可不止是藍,而是一個色系,以及這個色系與其他兩個色系產生的混合色也全部消失了,呈現出一種嚴重的不平衡與殘缺。

於是整個“世界”的畫風都變了,這種強烈而突出的印象,仿佛在提醒陸笛,這裏已經不是他熟悉的星球。

不止是顏色,線條也怪。

毫無阻礙的風,仿佛是這個星球最強大的力量,象征它的能量線條粗野狂放,任意地在這副色調單一的圖畫上塗抹著,背景色是強輻射,太陽粒子風像是灑在畫面上的大量金箔,很沒必要,但它非要固執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那聲音呢?”

晏龍認真地記錄陸笛的話。

“聽不清。”

陸笛有些頭痛,火星上的弦顯然很難分辨,想要搜集數據沒那麽容易。

他們在車頂待了三個小時,期間除了白慘慘的太陽,就是沙子與巖石。

如果路上沒有任何風景可以期待,行程就會變得格外漫長。

陸笛想起了昆侖號飛船,宇宙航行大部分時間比火星還要乏味。

“不知道歲閏到哪裏了。”

“按照昆侖號飛船的速度,離開地球三天還能勉強看見那顆藍色行星,一星期之後就會完全失去地球的影子,除非使用望遠鏡。昆侖號飛船早我們兩天升空,現在是第五天,應該是告別階段。”

陸笛聽完陷入長久的沉默。

人們站在可以看見太空的舷窗,向著遠處的藍色行星流下淚水。

誰也不知道人類的命運會走向何方。

“追隨伊甸號空間站離開地球的第一批次宇宙飛船一共有十二艘,他們能夠通訊,聽到彼此的聲音……”

晏龍停頓了幾秒,然後說,“嚴格地說,他們正朝著我們飛來。”

火星是太陽系的第四顆行星,所以這種說法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不過細節差很多。

這些宇宙飛船越過火星軌道的時候,並不能“恰好”遇到火星。

不過為了節約能源,減低因為背向太陽航行損失的速度,所以這些宇宙飛船會經過精確計算,通過環繞火星一圈獲得引力助推,完成彈弓效應。

火星科考站上的人可以看見來自故鄉的飛船“路過”。

如果沒有意外,這些飛船不會在火星上降落,因為這是非常耗費能源的。

但是這種大規模的星際航行在人類歷史上是第一次,飛船難免出現一些小意外,這關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各國的計劃是出現大危機就直接在火星降落,飛船就是天然的科考站建築,在火星生活跟在太空生活的區別不大。

當然飛船能修好的話,還是盡量修好。

“據說第二批次的宇宙飛船有一半都確定了會停在火星上。”

除了對遠航沒有信心,還為了分散應對風險。

遠航+火星+聯邦空間站+地下避難所,雞蛋分四個籃子放。

“所以火星也會變得熱鬧起來?”陸笛抱著手臂問。

晏龍搖搖頭,熱鬧是不可能的,爭鬥跟紛亂倒是有可能。

但這不是他關心的事。

“如果我們有辦法建造更多的地下建築,華夏這方面的負擔就輕很多。”